谈判桌上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周伟成没有让步的打算,甚至暗示城关镇乡这样有失政府机构的诚信。
蔡境深对整个聚信果酒公司的事,一直比较消极,但谈判过程中如果一直不开口,又担心事后被诟病,在周伟成暗示城关镇乡这样属于故意刁难的时候忽然开口,语气严肃地对周伟成说:“周总,环保问题不是小事。聚信果酒公司如果不能确保环保达标,那么投产的事宜恐怕只能暂时搁置了。贵公司一直采取蒙蔽的方式对待我们,我们有担忧也是很正常的事,并非是故意为难。”
周伟成眉头紧锁,会场的气氛似乎到了冰点,他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给现在骑虎难下的聚信果酒公司带来极大的不同。他的目光在在座的几个人脸上一一的扫过,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一些信息。然而,除了希冀之外,他没有看到对方眼神中有任何他心中期望的表达。
见到周伟成不发表意见,王占东也在这时候插话道:“周总,蔡乡长提到的环保问题确实是我们非常重视的。而且,我在到城关镇乡挂职之前,曾在林海县市监局综合执法队担任副队长,对于企业生产经营的规范有着深入的了解。我希望聚信果酒公司能够成为一个真正负责任的企业,而不仅仅是为了追求利润。”
周伟成反驳道:“王副乡长,社会责任这一点做企业的都明白,但也要在保证企业正常经营和有足够利润的前提下,而不是空谈社会责任。”
王占东没有反驳,而是点头赞同道:“这个是当然。我们也实地走访了一些果酒企业,做了大量的实地考察工作。完全改变是不现实的,但就像白酒一样,高中低档不同的消费层次,果酒同样也可以有不同的价位和市场。而且聚信传媒在媒介也有很高的地位,我相信贵公司有这个能力。再说,办法总比困难多的,是不是!”
周伟成心中暗叹一声,他明白城关镇乡这是铁了心要在生产模式上与自己交换意见,而且还隐隐有胁迫的意思。自己现在完全处于被动地位,想了想之后周伟成开口说道:“既然两位领导如此坚持,那么我觉得我们今天的谈判可能只能先到这里。我需要时间回去和公司的股东们商量一下,看看能否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
说完,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会议室。然而,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舒明和蔡境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希望各位领导能够明白,聚信果酒公司并不是非要在林海县投资不可。如果我们在这里得不到应有的支持和尊重,那么我们完全可以选择其他的地方,而且投资的损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城关镇乡承担的起吗?”
言罢,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明白,周伟成这是在向他们施压,试图让他们明白他才是投资人,主导权依然在他手上。
舒明还是礼貌的站起来把周伟成送到了办公楼前的车上,只是再没提让彼此都闹心的话。
回到会议室,看见王占东似乎还在思考什么,而蔡境深这个时候才说了一句:“别以为每次用媒体来施压就可以,钱是你的,但地盘还是城关镇的。”
“这是什么话!”舒明示意蔡境深不要激动,坐下后,看着王占东问道:“占东,你怎么看?”
“这原本就没有太报什么希望,只是最后周伟成临走时候的狠话,的确我们要好好想想,有个完全的应对。”王占东说道,“而且滨源果酒公司那边虽然依然还有意向,但让他们来接手聚信公司的厂房,肯定也会有改动,这中间的价格差异,依然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其实我考虑更多的是周伟成的话到底是放的狠话,还是说他希望我们做出让步。因为按理来说,他的设备应该已经付过款,就算不是全款资金也不少。他也要承担违约的风险。”
“没错,虽然我们这么做有那么一点不地道,但如果他愿意追加投资新增酿造果酒的经营项目,县里出台的各种政策和优惠,我们也会极力的去帮他争取。怕就怕他压根就没考虑这个方面的事。”舒明还是有些担心,从心里他认同王占东的说法和做法,从实际情况和今天周伟成的反应分析,要聚信果酒公司同意的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小。
蔡境深却是出口说道:“占东,你不是市监局综合执法队的吗?找找看,我就不信这聚信公司在东临市范围内没有违规的操作,让他认清楚现实。”
王占东心中大惊,他完全就没有朝这个方向去想过。而聚信传媒和郑敬甫的东临jp传媒是合作关系,他也终于知道重生前,为什么东临jp传媒被处罚的原因在哪儿了。本来有郑源这个人,一般的小事也不会对郑敬甫的公司做什么处罚的,但现在看来,他是代人受过了。
尽管重生,自己的生活、工作都发生了改变,但有的事似乎并没有改变,那就是说不管自己付出多大的努力,最后聚信果酒公司的生产经营模式还是不会发生改变,依然还是只生产果味酒,依然还是从上市开始就投诉不断,这不只是没有给城关镇乡的果农带来任何收益上的改变,还在林海县的企业经营目录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