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面对着,江柚放轻了声音,毕竟是在医院。
“怎么了?”她没太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明淮深呼吸,他眯了眯眸,“为什么给我打电话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江柚微怔,“你是说,我没有跟你说我妈住院了?”
“看来你不是忘记了,是故意的。”
江柚以为他在生什么气,原来是这件事。
她很耐心地说:“我没跟你说,是因为我觉得不应该麻烦你。再说了,你得带明朗,根本就分身乏术。告诉你了,只是多让一个人担心。”
“还有,我也并不是说不告诉你,只是想着等我妈没什么事了,我再跟你说。”
江柚确实是想过,她不想麻烦他。
本来他俩就已经离了婚,哪有离了婚还麻烦人家操心家里的事啊。
“阿姨是明朗的外婆,就算是你有什么事不告诉我也就算了,我都不会说什么。”明淮反驳她,“再怎么样,我想我来看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江柚闻言,便道歉,“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她如此之快就接受了他的理由,真是让他意想不到。
明淮睨着她,“我看不到你的诚意。”
江柚一头雾水,她已经道歉了,还要什么诚意?
难不成跪下来跟他道歉?
“你要什么诚意?”江柚是真的不太懂。
“那些钱是我对阿姨的一片孝心,你要是还给我,就是看不起我。”明淮又开始扣帽子了。
江柚本能的张了张嘴想还击,最后在他冷清的眼神注视下,她把那口气给咽了回去。
“行。”江柚也不那么纠结了,她冲他礼貌地笑了一下,“嗯,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呢?等我妈醒来了,我会跟她说你对她的孝心的。”
说话回来,他充钱又不是给她用的。
人家一句“孝心”就让她毫无反击之力了。
“你俩真的是……”陆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扒着门口的,走出来把门关上,靠着墙,盯着他俩,“我真的是听不下去了。”
明淮瞪他,“什么时候学的这种偷听的坏习惯?”
“什么叫偷听?我站在那里很久了,你俩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我。”陆铭的眼神在他俩来回转了转,“老实说,我听了这么久,就想到了两个词语来形容你们。”
没有人想听他的形容词。
江柚和明淮都没给他反应。
“一个是别扭。一个是矫情。”
陆铭才不管他们想不想听呢,反正他要说出来,“我就没搞懂你俩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要说你俩离了婚,不在一起那就不在一起吧。可是淮哥你也太担心江老师了。还有江老师,你知不知道你刻意把淮哥当外人有多么的不自然吗?”
“反正啊,我就觉得你俩要不就好好的吧。这么别扭着,我一个旁观者看着都心急如焚,恨不得把你俩绑了,关进小黑屋一个月,看你俩能不能好了。”
陆铭吐槽完之后,那是非常的舒坦的。
江柚真的是被陆铭这番话说得有些无地自容。
“说完了没有?”明淮一记眼刀子扫过去,“我看我应该去找护士借缝合针线,把你的嘴巴做个缝合才好。”
陆铭闭紧了嘴,微微扬起下巴,“淮哥,你不能因为闫阙不在,你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我啊。”
“欺负你又怎么了?”明淮没好气地瞪他。
“真的是……”陆铭无奈地摇摇头,甩了一下手,“你俩好好在这里别扭矫情着,我去陪我江叔。”
说罢,就进房间了。
江柚一时之间真的是进退两难。
其实他俩都自己他们现在有多么的不自然,可也能将就着。现在被陆铭说破了,更加的不自在了。
“我去做个复查。”明淮推着轮椅,自己走了。
江柚感觉得出来,他这会儿可能比她还要别扭。
看着他进了电梯,江柚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竟然有几分甜蜜。
……
到了傍晚,江母醒过来了。
腰和腿,还有手肘都有伤,脑震荡也是避免不了的,医生嘱咐要在医院多住几天,好好观察一下。
毕竟年龄在这里了,这一摔不知道还有多少潜在的问题。
“爸,你去睡一会儿,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江柚催促着父亲。
也就这一天的功夫,江柚就觉得父亲好像苍老了很多。
母亲没醒的时候,他就一直握着母亲的手,没松开过,眼睛都没移开过母亲的脸。
江柚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了父母之间的感情有多么的深沉。
他们平时都不言爱,可是他们在大事小情上面,真的能让人感觉到他们对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