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库马力这段时间通过观看书籍,通过和一些学者交流明白了一个道理,民族的崛起并不是短时间里就能完成的。
更明白了并不是有钱,就能让一个民族发生蜕变,关键的还是一种自强不息热爱生活的态度,一种精神。
物质上富有不会改变人们的精神世界,反而会因为精神上的贫瘠滑向无尽的欲望深渊,沉沦其中无法离开。
只有精神上富有了,人们才会由内而外的发生改变,才会让人开始理解和感悟这个世界,让人们有所追求。。
可也因此延伸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他,或者更多的纳加利尔人为了实现这个理想努力了很多年后,纳加利尔人真的觉醒了,可联邦人不离开,他们的觉醒又有什么意义?
这也是他心中最后一点疑问,联邦人不离开的话,觉醒什么的都更像是一个无聊的游戏。
一切都牢牢的掌握在联邦人的手中,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那么为什么还要拼命去折腾。
这实际上也是纳加利尔人在觉醒过程中要面临的最大的一个问题,以前他们就是这样。
无论他们是不是努力,最终都要被统治阶级继续统治,被他们毫无底线的掠夺,他们活的没有一丁点的尊严,无论他们是否努力,是否自强。
以后也会是这样,甚至有些人觉得其实被联邦人统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联邦人比纳加利尔的统治阶层要好的多。
反正都是被人们奴役统治,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对他们更好的?
无所谓反抗,无所谓觉醒!
因为这些都不会改变生活,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期待的看着林奇,他觉得林奇会回答这个问题,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他就是知道。
林奇沉默了片刻,他看着阿库马力,问了一个问题,“阿库马力,你认为人因为贫穷才会丑陋吗?”
这里的丑陋并不是指相貌上的丑陋,而是指一个人全方位的形象,品德上的,性情上的,也可以说是指灵魂上的。
阿库马力摇了摇头,“人的丑陋与美貌和财富没有关系,只和自己的觉悟有关系。”
林奇很赞同的点了点头,他面带着一种智珠在握的笑容,反问道,“那么社会的觉醒,民族的觉醒,和谁来统治,统治者是否会离开又有什么关系呢?”
“用更具有宗教性质的方式来阐述这个问题,一个人的升华只和这个人自己有关系,和外部其他的任何事物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知道你所谋求的东西,你希望纳加利尔变得自主独立平等富强,这些东西不应该作为‘目标’,如果你把它当做目标,我建议你放弃你现在的这些想法,老老实实的做一名工人。”
“因为当你把目光放在这些具体的东西上时,你就已经滋生了和联邦人竞争的念头,我们都知道,竞争的终极表现就是战争。”
“如果你认为纳加利尔能够通过战争得到这些东西,我觉得你们实际上在选择自杀。”
“所以我要劝服你们,珍爱自己的生命,不要做没有意义 的牺牲。”
“但是如果你不把它当作目标,而是把这些当作是一个民族觉醒过程中的附属品,没有对立,没有竞争,它就变得有可能。”
“当纳加利尔和纳加利尔人能够证明你们已经把它发展成为了一个文明的社会时,无论是联邦国内,还是国际社会,都会给予你们应有的尊重。”
“这才是你们最应该走的道路!”
林奇看着陷入到深思当中的阿库马力,更进一步的说道,“如果你们不能从精神层面自我拯救,完成从个人到社会再到民族的自我救赎,请原谅我的无礼,你所期望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实现!”
企图用战争逼迫联邦让步?
抱歉,如果说在联邦与盖弗拉的海战之前这可能会让联邦退让一步,那么在海战发生之后就不可能了。
一只狼吃素吃了一辈子,不是因为它喜欢吃素,只是它畏惧战斗,因为它见过那些在战斗中死掉的同类,所以它情愿吃素也不愿和其他同类,或者其他物种发生冲突。
可当这只狼不那么艰难的杀死了准备拿它来立威的狼王之后,它品尝了鲜血的美味后,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现在联邦就是这样,通过一场海战确立了联邦在国际社会上的地位,整个联邦社会都因此受利。
这个时候你说让一让?
不,联邦那群想要把逃避主义时期吞进肚子里的气吐出来,他们会叫嚣着杀死一切的壮志豪言冲上去,把所有挡在联邦道路上的一切都撕扯粉碎,吃进肚子里。
林奇并不是在欺骗阿库马力,或者误导他走向一个错误的道路,他只是给了阿库马力在这个时间段下,纳加利尔唯一能够选择的方案。
要么挥舞拳头和钢铁巨炮拼一个必死无疑,要么就由内而外,由个人到社会的完成觉醒和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