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对于经济有些起色的联邦来说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新年,至少人们不像前几年那样,一点点生机都没有,活脱脱一群活死人。
现在就业率已经提高了不少,尽管还有百分之十左右的平均失业率,可这已经比前两年好得多了,人们对联邦政府也十分的感激。
手里有一点钱,就注定这是一个热闹的夜晚,布佩恩的天空在这一晚彻夜未眠。
到处都是一些鞭炮声,还有些人穿着稀奇古怪的庆祝服装成群的在马路上游行。
联邦人的思想很奇怪,如果他们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比如自己的自由受到的威胁,比如说自己的权益受到了侵害,他们就会用游行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诉求和不满。
但如果他们遇到了开心的事情,想要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快乐,他们也会通过游行来表达自己的态度与立场。
这就显得有些…奇怪了,很难说清楚游行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在他们表达的方式不是给别人一枪,那样就有可能发生类似“因为我太高兴了所以我杀了他”这种愚蠢的事情。
大家一起看了一些节目之后,塞拉和科曼去了二楼的房间,内尔这让两个女孩去也了客房,他自己和林奇继续聊着天。
父子两人各自端着一个酒杯坐在阁楼上,遥望着山下繁华的城市,四周充斥着财富的气息,让人觉得格外的宁静。
“我以为你就算不揍他,也不会和他说话…”,林奇摇晃着酒杯,浅浅的啜了一口。
两人已经喝了一些酒,已经有些熏然。
内尔一脸的奇怪,“为什么你会那么想,我是一个很暴力的人吗?”
他可能忘记了,他真的是一个很暴力的人,在过去,他还是那个工人的时候,他很少会和别人讲道理,因为他很累。
有些人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男人累了,就无法和别人讲道理,特别是女人们不能理解。
不过是身体的疲劳,说几句话,还能怎么样?
可是她们永远都不能够明白疲惫的其实不只是肉体,还有精神。
繁重的工作只是疲惫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则是没有希望的昏暗未来,每一天都在重复着前一天的一切。
早上起来,吃着说不上好吃或者不好吃,但绝对已经吃腻了的早餐,然后去工作,一干活就要干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然后回来吃着同样说不上是好吃或者不好吃的晚餐。
身体的疲惫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绝望笼罩着每一个人,每个人都在一条脆弱的钢丝线上缓慢的前行。
这个时候,争吵,争辩,都不如来上那么一拳头更直接有效,还能发泄一下内心无能的愤怒。
所以不要在一个男人疲惫的时候和他说道理,除非女人们想要结束这段关系,或者挨一顿打。
那个时候的内尔就是这样的人,会用拳头来说道理,林奇记忆中的内尔就是这样,现在他反而把自己过去的样子忘记了。
他看着林奇,林奇没有说话,他突然哈哈的笑起来了,“我原来真的这么糟糕…”
笑着笑着,他不笑了,猛的灌了一口酒,伴随着重重的一声叹息,将腹中的酒气吐出,“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为一个小人物动手,会丢自己的面子。”
他说完之后就紧紧的闭上了嘴巴,这也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为了前期让自己在人面前出丑,这种做法太蠢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要是在过去,他绝对不会这么想,这么做。
他借着一些酒劲正在思考为什么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变成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很陌生的样子。
林奇却点了点头,“钱真是一个好东西,人在贫穷时所有欠缺的东西,在你富有之后就都会随着财富的增加慢慢拥有,乃至是全部。”
“教养,素质,品德…欠越多,这些东西越多。”
内尔有些迷茫,“就…只是因为我们有钱了吗?”
林奇点头,他还是很茫然,“钱的作用这么大吗?”
像是在问林奇,其实更多的还是在问自己。
钱的作用真的很大,至少从他身上已经看不见原来的样子了,看不见那个整日里挥舞着工具累的像一条死狗,拖着疲惫的步伐从工厂回来,偶尔会把问题简单化的人。
他开始谈论投资,谈论经济,谈论金融,这些都是以前他做梦都不可能梦到的东西,现在却成为了他的生活中的一部分。
他甩了甩头,随手从地上摸起一包香烟,点了一根,慢慢的吸,徐徐的吐,“我和你母亲这些年来过的其实都很枯燥,她现在觉得自己找到了幸福,我就算不去祝福她,也不会添乱。”
“更何况,那不是一个混球…”
看起来内尔也调查过了科曼,科曼除了私生活有点不检点之外,其实从人品和道德方面来说,并没有明显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