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朋友看来有些不同的想法!”
在人群中,赫伯特很快就发现了一名“异类”,并且注意到了他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
能够在现在这种环境里拿出几十万几百万去收购如同废纸一样债券的人,他们都不是一般人。
这里的不一般,是说他们的气质,面对极有可能的血本无归,他们丝毫不在乎的那种气质就注定他们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但是人群里的确混进了一个异类,他穿着比自己身材看上去大了半号的衣服,从赫伯特的位置还能看见他衣服内的商标,这很明显是一款流水线上生产的正装。
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穿这种衣服,这也是这种“均码”衣服不受上流社会欢迎的地方。
它永远都无法适合每个人不同的尺码,不是大了就是小了,想要找到完美的尺码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家伙的眼睛很灵动,滴溜溜的乱转,赫伯特还在为自己第一时间皱起的眉头在心里道歉,因为他差点以为这是一个混进来的小偷。
直到他想起来一个朋友和他提过这个家伙,一个“有些有趣想法的朋友”,他才想起来。
被他点名的年轻人没有立刻回归神来,但很快他就下意识的挺直了脊梁,他发现了赫伯特说的是他。
他有些为难,因为他的想法的确和这里所有人都不一样,赫伯特宽言安慰着他,最后表示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说,大家也不会勉强。
但是这句话说出来会后,年轻人就隐隐的感觉到了一种很特别的东西,他正在被这些人排斥。
这是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明明每个人看向他时候都会对他保持微笑,他们也没有离开的更远,但是他就是能够感觉到,他已经快要成为这群人之外的人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接近人们口中的上流社会,作为人类的本能驱使着让他想要留在这里,于是他掏出手绢擦了擦汗,说出了自己的思路。
“赫伯特先生,林奇先生,还有其他先生…”,他只认识赫伯特和林奇,其他人没有怎么自我介绍过,他不知道别人的名字。
这个时候说出自己认识的人的名字,似乎能够为他增加勇气,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其实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我的想法可能有些…”,他的五官稍微发生了一些变化,绞尽脑汁后,给出了一个词,“有些低级趣味,我不知道这么描述对不对。”
赫伯特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这不重要,思想碰撞出的火花才是我们需要的,你只要告诉我们,你打算怎么处理你手中的债券即可。”
也许是林奇之前那番推翻执政党总统内阁的言论给了这个家伙很大的勇气,在他看来他要做的肯定比不上推翻内阁,他咽了一口唾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是从事…咳…印刷行业的,我注意到这些债券使用的纸张其实和他们本国的货币使用的纸张完全相同,然后我就有了一个想法。”
他看了看四周其他人,这些人的表情都很严肃,也很认真的聆听,这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振奋,声音也多了一些自信,“我可以用这些债券经过化学方法去掉他的染色剂,然后重新打成纸浆,加入少量长纤维,就能够还原这种特种用纸。”
“即使我们处理不干净它的颜色也没关系,因为我们最终还要在它的表面重新上色,它只要手感没有太多的变化就行了。”
赫伯特突然插嘴问了一句,并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二十块钱面额的联邦索尔观察了起来,“防伪怎么办?”
他不是开玩笑,问的非常的认真,这个年轻人可以说给了他们的计划提供了最后的“保障”。
一旦他们的计划没办法实现,他们手里的这些债券立刻就有了新的出路,那就是重新变成真币,流入目标国中。
年轻人的状态越来越好,他变得有自信起来,“联邦去年有过一种专利,可以通过特殊的药水腐蚀金属,我们可以比以前更容易的制造出凹凸不平高精度的铜版。”
“至于其他的,我们也有办法解决,其实对于我们所掌握的技术来说,纸张才是最难解决的那个,因为这种纸张不会对发行行外的企业或个人出售!”
其实拜勒联邦也是,拜勒联邦的货币由拜勒联邦货币发行委员会控制,这些特种纸张只用来做两件事,印刷钞票,以及印刷国家债券。
做这些是为了防伪,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国家债券可以等同于货币,它们都需要能够快速的,有效的辨别出真伪,那么选用相同的纸张和防伪工艺就是最好的选择。
首先工艺流程已经很成熟了,不需要担心出现一些意外,其次银行方面可以轻而易举的分辨出这些债券的真伪,方便兑现。
国外也是这样,林奇他们手里的这批债券的印刷工艺和它国的钞票印刷工艺完全相同,甚至防伪方式都一样。
在年轻人的描述中,这个看似神秘的行业逐渐揭开了面纱,而且这个年轻人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