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冷着脸，将宋挽拉走。
人是拉走了，但房间里气压很低沉。
孙江月吐了口气坐回沙发上，不可思议冷笑：“什么？她刚才拜托我们劝阿宴离婚，可笑，她算什么东西，敢说这种话！”
老太太怒斥：“够了！就是你这个恶婆婆才会把这么好的媳妇逼走，难道你想让阿宴娶你面前这个恶毒的女人？”
老太太是不计较白芷之前做的事，但是不代表就认同。
白芷羞愧低下头，赶紧去哄孙江月。
“月姨，我看你是太累才会说这些话，我扶你回房休息。”
孙江月咬着牙点头，她不想和老太太争执。
等出了门，她才咬牙切齿说道：“我要是再让她进家门，我就不是孙江月！”
“月姨别说气话，我知道你是好心想教她，是她没教养不懂，反而怪你。”白芷别提多开心。
真不枉费她怂恿孙江月陪老太太一起过来。
她就知道傅时宴绝不可能同意她跟着，索性先来这儿等，故意刺激宋挽，让宋挽动怒。
就刚才那架势，宋挽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孙江月的原谅了。
傅时宴带着宋挽来到码头。
她也不吵不闹安静跟着，像是做好了一切准备。
见他走了许久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宋挽只好开口。
“你还要走多久？有什么怪罪的话就直说。”
闻声，傅时宴停下脚步，剑眉紧锁。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切都跟他预料中的不同，他头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
明明他是想修复和宋挽之间的关系，想要挽回她，为什么所做的一切都在把她越推越远？
大风将宋挽头发吹乱，她直接把鬓发拨到脑后，动作干净利落。
“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们也在，至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是我没考虑周全，这次的事，我会处理好。”
“你处理不好的。傅时宴，我们离婚吧，那十三亿我给你打借条行不行？实在不行的话，那我付利息。”
宋挽不想再等下去。
这种糟心事，她一次也不想再经历。
看她如此决然，傅时宴心像在被无数蚂蚁啃噬。
她真就这么想离开他？
“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吗？”他问。
“当然有。”宋挽答。
傅时宴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然而下一秒就被破灭，因为宋挽随后就说出：“我舍不得奶奶。”
傅时宴揪住她手腕，把人拉到怀里，质问。
“那我呢？”
“留恋你什么？我是有受虐倾向才会留在你身边自找不痛快，反正我话已经说出去了，傅家总会给我一个答复。”
傅时宴沉默了许久，一字一顿：“想离婚，要么还清那笔钱，要么死。”
他比过去任何一次态度都更坚定，坚定得让宋挽心惊。
傅时宴松开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心情平复。
“今天的事是我处理不当，我不会让她们再来打扰你。”
宋挽缓过神，明白他这是在向自己道歉。
第二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现在回想酒店发生的事，她情绪也有点太激动。
被压抑了太多，本就怨气横生，被孙江月怎么一激，全爆发了。
她现在最对不起的就是老太太，老太太一定是被傅时宴说服过来散心的，结果因为自己，现在大抵是闹得什么心思都没了。
“待会回去，代我向奶奶道歉，让她老人家为难了。”
“她不会怪你，走吧，我送你回面包店。”
宋挽赶紧摇头：“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但傅时宴怎么会依她？
再次拉起她手往前走。
不知是不是产生幻觉，宋挽感觉他好像有些不太一样，情绪很低落。
本以为出来之后少不了一顿争吵，没想到他却向她表达了歉意。
不过，也没忘了威胁她。
这可是不可一世的傅时宴，谁都不放在眼里，居然也会在乎她情绪么？
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傅时宴走得太快，宋挽只能加快脚步才能勉强跟上他的步伐。
等到面包店门口，傅时宴停下，回头见宋挽满头是汗。
“你怎么了？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宋挽气喘吁吁：“你还问？你走得太快我根本跟不上，你又不回头，我一路小跑才跟上来。”
说来都是辛酸泪，她一个小短腿，哪里比得上傅时宴这快一米九的大高个？
傅时宴有些诧异，不解问：“那你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