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玄双手要碰到尸体面颊时,小夏子自殿外走了进来,他禀报道:“陛下,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以及叶世子来了,现在正在书房内。”
锦一和叶令舟在这三年间,已成宋玄心腹,有要紧之事可直接入后宫求见。
宋玄指尖顿住,随后将手收回,他将殿内的小晏青拎起,大步朝着东宫书房而去。
小晏青扑腾了下小腿儿,这才恭敬开口:“父皇,儿臣想留在的冰殿内,儿臣还想陪着母后。”
他还想再瞧瞧母后,他还是觉得母后有些不对。
宋玄语气带着严厉:“身为太子未来的天子,应当以身作则,你母后这里只可闲暇时过来。”
小晏青被自己父皇教训,老实的将头低下:“父皇所言极是。”
书房内。
叶令舟与锦一等在里头,两人见宋玄进来,都恭敬行礼。
“陛下。”
“陛下。”
宋玄走至案几旁,黑眸划过墙上的画作,以及那副双面绣后,这才问道:“何事?”
锦一与叶令舟对视一眼。
叶令舟上前一步,开口道:“陛下,是有关江南粮仓一事,微臣私下派去查案的人,前些日子已不知所踪,按照传来的消息,查案的周安恐怕被官府察觉,只怕是凶多吉少。”
那周安并非朝廷中人,而是叶令舟在江南特意寻的,一个靠得住的小捕快。
周安家世清贫,为人正义,有个在边关做将士的哥哥,是个好苗子,将此事交予周安也是放心的。
自然,叶令舟并未亲自出面,而是寻了周安的兄长,让他去一封悄悄查粮仓的信,周安是江南人士又是个捕快,要比直接从朝中派人下去好许多,能够避免打草惊蛇。
锦一也抱拳道:“陛下,粮仓一案恐怕牵扯重大,还请陛下恩准,让微臣亲自前去。”
江南粮仓不安,边关战士也难安。
宋玄面色冷凝,开口道:“锦一你随朕前往江南,叶大人便守在朝中,好生关注朝堂动向。”
他虽是让沈郑查案,但他并不信任沈郑,甚至疑心对方与此事有牵连。
这三年内,沈郑虽是表面安分,也忌惮自己的雷霆手段,但他仍旧是察觉到对方私下的蠢蠢欲动,以及他频繁与沈征的书信来往。
青念的离世,沈郑表面虽是悲伤不已,但他私下的小动作却许多,这令他不得不警觉起来。
锦一与叶令舟听宋玄要亲自前往江南,下意识便觉得不妥。
叶令舟道:“陛下,您贵为天子应当坐镇朝堂,江南一事让微臣与锦一去办便可。”
“朕虽去江南,但对外会说前往霖城微服私访,这段时日霖城流匪猖獗,朕与锦一自可前往视察,”宋玄冷漠语气中,带着命令。
锦一与叶令舟虽是无奈,却也只得听从。
当今圣上,手段雷霆,他们自是不敢有异议,离京的时间就定在五日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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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四日时。
宋玄一身常服的出了宫,与他同行的还有小青晏。
“父皇,今日是母后生辰,儿臣晚间想给母后做一碗长寿面,”小晏青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小小的包子脸上满是郑重。
他生辰就吃长寿面,他也想为母后煮一碗。
宋玄心底一动,冷硬的神色染上几分温和:“晏青长大了。”
青念的生辰,都是他与晏青在冰殿过的,但这回生辰晏青提出想去沈府瞧瞧,这令他十分欣慰。
小晏青难得被父皇夸赞,他抿了抿唇,脸颊浮现一丝克制笑意,只是那双大眼睛中的开心,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倒是多了几分孩童的活泼。
很快,马车便停到沈府门口。
当宋玄带着小晏青出现在沈府门口时,管家吓得浑身发软,差点没瘫软下去。
管家跪在地上叩首:“陛、陛下……奴才这便去请老爷……”
宋玄听着主院内传来的丝竹管乐之声,他黑眸闪着阴冷:“沈大人当真是愉悦,还不到晚间便是歌舞升平。”
沈郑这位慈父,竟是在青念的生辰享乐,当真是爱女心切!
宋玄丢下话后,便牵着小青晏的手,直直朝着沈青念身前的院落走去。
他是识得路的,在两人还未成婚前他曾来过一回。
身后的管家赶紧吩咐下人跟上去,却被小夏子笑眯眯的给拦住了:“陛下与小太子想单独走走,便无须人跟着了。”
管家无奈,只得连滚带爬的去寻沈郑。
沈青念的院落中。
这院子已是杂草丛生,显得寂寥而破败,一瞧便是许久无人打理。
“这便是母后生前住的院子吗?怎会这般破败?”小晏青皱着眉,小小的脸上透着不悦。
东宫中母后待的冰殿,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