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1 / 2)

“发烧了?”

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让宋卿时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尤其是他一开始想做的那个动作,分明就是两人行私密事时才会有的小动作,心绪颤动,一时间竟忘了挣脱开他的手。

“嗯?”

她按捺住心口处不断突破禁锢的小鹿,闷声闷气回:“好像是有一点。”

魏远洲扫了眼她的穿着,呓语似的贴在她的耳廓问:“冷吗?”

“不冷。”

他的胸膛滚烫,环抱着她,甚至有几分热意。

魏远洲便没多说什么,夹了下马肚子,继续往长安城赶,只是速度却比之前加快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都暗沉了下来,宋卿时昏昏欲睡,于是试探性找了个话题:“你刚才说要打断我的腿,是真的吗?”

“怎么,你想试试?”

男人的话裹着夜间的冷风,徐徐吹入耳朵里,宋卿时当即摇了摇头,她疯了吗?拿命去试探他的底线。

“这件事我会瞒住,不会让它宣扬出去。”

魏远洲目不斜视地注意着路况,话多到简直不像他,“以后凡事多留个心眼,不要轻易遭了他人算计。”

宋卿时忍不住再次扭头,瞥了他几眼。

他愿意帮她,她很感激。

但是听着这暗戳戳骂自己没心眼的话,还是没忍住开口为自己打抱不平:“你就没被人在背后捅过刀子吗?”

“从未。”魏远洲答得极快。

宋卿时无语凝噎,若是旁人说这话,她只当对方是打肿脸充胖子,当个笑话呵呵乐两声就过去了,可魏远洲说这话,那可是有相当大的底气和实力。

毕竟论起心眼子,谁能算计得过他?

只听他又补充了一句:“除了这次。”

“……”字字戳心,她根本就无法反驳。

不就给你戴了顶小小的“绿帽子”,至于一直往她的伤口上补刀吗?

心里这么想,宋卿时却没那个胆子说出口,愤愤盯着他的侧脸,没什么底气的替自己辩驳:“哦,我下次争取聪明一些。”

魏远洲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宋卿时与他做了七年的夫妻,哪怕关系算不上好,她也能听出那声笑的含义,他是君子没错,但是偶尔也会有性格恶劣的那一面。

无非就是想说:人蠢天注定,你还能聪明到哪儿去。

宋卿时气得腮帮子鼓鼓,把头报复性往后一仰,软乎乎的头顶擦过他的下巴,重重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

“唔,头疼,我睡一会儿。”她不想助长他的嚣张气焰,本欲装睡,却不曾想就此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他又说了些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安心睡吧。”

宋卿时不自觉勾了勾唇,做梦就是好,连一向冷冰冰的魏远洲都这么温柔。

等她再次醒来,人已经到了宋府,她自己的闺房。

*

一场声势浩大的雷雨过后,群蝉齐鸣,不绝于耳。

故而隔日一大早,宋老夫人就命仆妇来除去这些扰人清净的玩意儿。

不起眼的墙角或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旁,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靛蓝色身影,悉悉索索的动静惹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瞧上两眼。

女婢绿荷手里提着食盒,目不斜视地穿过长长的走廊,迈入了宋卿时住的屋子。

当年,宋父年纪轻轻就客死异乡,连尸首都尚未找回,彼时怀有二胎的宋母深受打击,不慎滑胎大出血而死,三房就此彻底倒了,仅剩的二房为争家产心怀鬼胎,宋氏族中能做主的长辈唯有老夫人,却也因伤心过度而卧病在床了,哪里顾得上别的。

年仅四岁的宋卿时,就这么被人忘在了角落,一时竟没了去处。

所幸魏家家主魏绪应感念宋父的救命之恩,便接了宋卿时到魏家小住,吃穿用度皆以魏氏嫡长女的规格置办,并且还在宋府的坟前许诺了会庇护她一生的誓言,六品小官的女儿一跃成为了簪缨士族魏家的座上宾,不知眼红了多少人。

可宋卿时一个外姓,年岁渐长,眼看到了及笄的年纪,总不能一直留在魏家,就在这时,魏绪应突然染上重病命不久矣,弥留之际留下遗言,让自己唯一的嫡子魏远洲迎娶宋卿时为妻,通过这种方式换了之前的许诺,将恩人之女永远留在了魏家的庇护之下。

魏绪应去世后,身为儿子的魏远洲须得守孝三年,宋卿时便被魏家先行送回了宋府,以宋家大小姐的身份待嫁。

宋卿时刚回到宋府时,绿荷和绿茵是宋卿时离开宋家之前在她身边养着的婢女,她回了宋家,自然而然被宋老夫人分配回她身边伺候,一待就是三年。

宋府众人都知晓她往后要嫁回魏家做儿媳的,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巴结讨好她,可魏氏一族家教甚严,按着贵女礼数教养大的女儿家,宋卿时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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