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1 / 3)

未等他想起个中细节,就发现书桌上的文书和墨砚,与他习惯的摆放全然不同,俨然被人动过,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更加不好。

正欲唤身边的仆从段朝问问,段朝的声音就从书房外传了出来。

“公子,宋府的二小姐求见。”

段朝站在门槛外,神情恭敬地朝里作揖。

公子这个称呼,倒是新奇,自他接任首辅一职后,就再未听人提起过。

今日的段朝未免太过疏忽,先是失职未发现有人动了他书房里的陈设,后又失言唤了他从前的称谓,着实不像他的作风。

“谁?”魏远洲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嘴。

“兵部郎中宋顺昌的女儿,宋秋池。”

魏远洲眼皮子一顿。

宋秋池?她不是随夫家离京去了睦州?宋顺昌也早就贬职员外郎,不是郎中了。

记忆里唯有一次宋秋池上门来求见他,那便是时娘年满十八的那年仲夏。

当时,他拒绝了对方的求见,却不曾想翌日就传出了时娘与人私奔被抓的丑闻,时娘名声尽毁,抑郁寡欢了好一阵,两家的婚事也因此差点出了岔子。

思及此处,他不由心烦意乱,视线错开之际,无意瞥到了窗外那几株形态优美的罗汉松,可明明前两年,他就命人将其挖除另建了石板路,为何……

魏远洲蹙眉,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公子?”迟迟未得到回应的段朝,不由出声提醒。

下一秒,一双精巧的黑缎靴出现在视野范围,随即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低醇之音。

“去见见。”

见过之后,兴许就能弄清楚这些怪异之处。

*

宋秋池捏着衣袖,忐忑不安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看一眼不远处紧闭的魏府大门。

她不确定能不能见到想见的人。

但幸好,他还是见了她。

魏远洲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之上,面容冷淡,清隽身影卓然而立,宛如青松,有种难以言喻的出尘绝艳之感,只一眼便被他的气势所吸引。

宋秋池的心砰砰直跳,却也不忘按照规矩躬身施礼,故意掐着的嗓音透着一股甜腻的温柔。

“见过魏公子。”

魏远洲扫过她并未盘发的姑娘打扮,心情很是微妙,从书房出来,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他不得不怀疑起眼前事物的真实性。

周围的一切陌生又熟悉,仿佛时光突然往前倒退了七八年。

他心中惊异于突遭的变故,惰于维持表面功夫,出口的话头一回失去了风度。

“找我何事?”

宋秋池也没想到他的语气如此不好,笑容僵了一下,一时间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但一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她失落的心情又有所好转。

整理好母亲教给她的措辞,然后故意摆出一副伤心难言的表情,直接开门见山,将宋卿时今早与外男私奔的事说给了他听。

魏远洲全程皱着眉听完,糟透了的心情一瞬间跌入了谷底。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个意思:他打小定下的乖妻,跟人跑了。

“我也不知道姐姐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求魏公子不要怪她。”她说的委婉,似在替宋卿时惋惜求饶,实则已经将她钉死在了与人私奔的耻辱柱上。

“还望魏公子能主动解除婚约,好成全姐姐的爱情。”

说完这些话,迟迟得不到回应,宋秋池忍不住去瞄对方的神情,看似平静,可脖颈处暴起的根根青筋,不难看出,他对这件事极其愤懑,已是在竭力维持表面的从容。

男人嘛,自古以来都将妻子的忠贞摆在第一位。

哪怕性子冷淡如魏远洲,面对未来妻子的背叛,也难做到泰然自若。

空气里带着些湿热,魏远洲朝她走近了几步,清绝的眉眼,犹如一抹凉风散去周身的躁意。

宋秋池何时与他靠的这般近过,不自觉咽了下口水,鼓足勇气抬眸,与之对视。

他轻敛眼皮,觑了她一眼,“是杳杳说,要与我解除婚约?”

杳杳?这不是宋卿时的乳名吗?魏公子唤她竟如此亲密?

“姐姐她虽然没说,但是她宁愿与别人私奔,也不愿嫁给魏公子你,不是已经表明了态度吗?”话毕,她强装淡定地扯了下嘴角,可道行太低,频繁眨动的眼睫难掩说谎时的心虚。

魏远洲如何看不出她眼里赤裸裸的算计,眸色骤冷,不由嗤笑:“你算什么东西,能替杳杳做决定?”

薄唇一张一合,吐出来的话恶劣至极,犹如冰刺,扎进人的心底,只余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寂。

他紧接着扬声追问:“人在哪儿?”

“什……什么?”宋秋池被吼懵了,眼眶不自觉泛红。

“我问你,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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