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苑夕将人推开,生气说:“我刚洗好,又被你弄脏了。”
都尉夫人笑着离开了,留下他们两人。
夜昭顿了一下,看了自己身上的脏兮兮的衣裳一眼,迟疑说:“我不是故意的。”
秦苑夕嫌弃说:“你等会儿也洗一下。”
夜昭看到桶里有水,秦苑夕忙说:“水不能倒,要收好的,我喊人帮你换水。”
“不用,”夜昭边脱衣服边说,“我用这水洗就好了。”
秦苑夕震惊说:“不行,这水是脏的。”
怎么说也是太子,怎么能用脏水洗呢?
夜昭脱了外衣,回头奇怪看她,“你在意的是这水是脏的,而不是你用过的?”
秦苑夕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又见他里衣下若隐若现的身体,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说:“你、你耍流氓。”
夜昭勾唇说:“你是我太子妃,这怎么能算耍流氓。”
脸上的红一路蔓延到耳后,秦苑夕抿唇说:“我不管你了。”
“等等,不是说被我弄脏了?不再洗洗?”夜昭故意喊住她问。
秦苑夕恼羞成怒说:“没脏!”
说完扭头就要出去,夜昭说:“外面风大,没事不要出去,在屋里待着。”
秦苑夕本来是想避嫌,但夜昭都不介意,被看的人又不是她,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想着,她坐到了桌边,背对着夜昭。
夜昭看着她身体僵硬走到桌边,努力假装若无其事,全然不知她绯红的后脖颈将她的心情暴露得一干二净。
夜昭轻笑一声,用秦苑夕洗过的水沐浴。
都尉夫人留了帮忙的人吃饭,虽然只是家常菜,但他们仍是觉得受宠若惊。
秦苑夕和他们一起吃的,回去的路上,那些什么太子妃恃宠而骄的谣言纷纷消失了,都说她有勇有谋,善良能吃苦。
秦苑夕倒是不知道他们怎么评价她,她吃完之后还想再看看书——这些书是都尉夫人和贺溪一起送来的,听说她想看关于这里的书籍,就亲自送来了。
看了没一会儿,秦苑夕眼睛酸涩,她揉了揉眼,觉得是昨天没睡好,没有过多在意,老实睡觉去了。
附近的城帮忙送来的草很多,完全够用,后面见铺好的草很好地活着,便开始要大一些的植株。
虽然进度对于整个沙漠来说是慢的,但好歹是在改变。
城墙外有了一层薄薄的绿色,若是不仔细看,很可能会忽略。
仅仅是这一抹绿色,已经足够让城里的人欣喜若狂,他们好像已经看到了没有沙尘的城是何种模样。
铺上草后,又试着种了小灌木。
所有人都很期待,可那灌木第二天还是死了,叶子干枯,像是缺水死的。
众人情绪低落,秦苑夕蹲在灌木旁边,看着那一株蔫蔫的灌木。
她看了许久,突然伸手去挖。
她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周围人一惊,以为她是受了刺激,忙劝道:“只是一株而已,我们可以继续种,继续尝试,您不要激动。”
秦苑夕没说话,只是专心刨土。
其他人议论纷纷,有人喊着快去叫太子来,太子妃疯了。
说什么的都有。
明月害怕问芙蓉:“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芙蓉摇头,她也不清楚秦苑夕怎么突然像是中了邪一样。
绿芜看着秦苑夕,眼里满是焦虑,但始终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只是看着。
贺溪皱眉看了一会儿,看到绿芜和别人全然不同的反应,开口问她:“你觉得她在做什么?”
“不知道,”绿芜看不懂,她虽然担心,但也没上前,她说,“小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盲目的自信。
贺溪笑了一声,不过绿芜说的也没错。
“你们都回来。”贺溪说了一声。
众人疑惑,但还是回来了。
贺溪指着秦苑夕所在的地方说:“你们看。”
他们看去,只见秦苑夕小心翼翼扒开周围半湿润半干的泥沙,她抬起胳膊,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没死,还活着。”
四周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有人怀疑秦苑夕是不是看错了。
秦苑夕把土埋了回去,笑盈盈说:“只是叶子太久没有水枯萎了,这一路上没有补水才会这样,根部是好的,而且还往下长了一点。”
秦苑夕不理解好好的怎么会死,想来想去还是想亲眼看看,不看的话,她会一直惦记这着,于是才有她一言不发挖土的场面。
直到她看到昨日种下去的根好好的,而且还有生长的痕迹,她悬着的心才放下。
没有死,活着。
努力没有白费。
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