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你如此感伤?”
宋书胤哀伤地点了点头,对月饮了一杯,道“父皇此举若是传扬出去定会招致不好影响。朝中这群言官能言会道,不知会如何为难他。他每次下朝都仿佛愈加苍老了几分。”
见他如此,赵观棋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住几分,眼中情感复杂。他定了定神,半开玩笑道“在下还以为殿下是因林贵妃而不开心,竟不知殿下竟是··”言罢,干笑两声,将自己面前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母妃不会生父皇的气,父皇最爱的人便是母妃了,只是若是他做出这般举动,应该会招致万民不满。母妃此时若是知晓此事应当也是想着如何替父皇做成此事。”宋承恩一脸诚恳看向赵观棋,转而问道“你可有何高见?”
赵观棋笑眼弯弯,只是摇头“殿下既不反对官家此举,且此事于殿下争夺君位并无妨碍,在下也未曾深思过。这是皇家私事,我想皇后娘娘应该会有更为绝妙的处理方式。我等可作壁上观。”
见他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宋书胤便知是指望不上了,想着明天进宫去探望母妃一趟便是。二人便不再于此事上纠结,转而对赵观棋递呈的名单细细研究起来。上面据他所说,皆是相府吕胜山同党,皆是朝堂中有些分量的老人了,亦或是年轻一辈中有所成绩的佼佼者,这令他分外头大。如今只对他所提议的争得相府千金吕姒卿一事上有些兴致。
程思绵回去之后便怏怏不乐,不知赵观棋是否收到信件,又是否懂得她的言外之意,如今她在东宫可谓是生死难料,他竟一点也不忧心自己么?更何况现下是真的大难临头了,如何才能与外界获得联系。
她焦灼着,心下恼怒便将手中软垫狠狠抛向了床榻上去。一旁侍女忙迎上来问发生何事,程思绵只觉身心疲惫,不想搭话。蹲坐榻上,见这群人木头一般,个个低首敛眉,看似安分守己,却似乎无一人不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下更恼。
一改往日温和态度,忽然气鼓鼓对一群人道“出去,你们都出去,我要睡下了。”
一个素来软言细语,温顺恭敬的侍婢忙迎上来道“奴婢来服侍娘子安寝,娘子若是心内烦恼,奴婢去为娘子煮了溏心酒酿来。”
程思绵扭头,很是恼怒,却又不敢凶狠得太明显了,只好冷淡对他们再三道“我什么都不想吃,你们都盯着我我怎么睡,都出去。”
伺候她的奴才们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只知道这人在殿下心内分量高过墨良娣,都不敢有所怠慢,只好都恭恭敬敬行礼退下了。
程思绵拿出安神静气的药丸,就着手中捧着的热茶咽下。她早已梳洗妆发,只单穿了中衣,披头散发,一脸疲惫的下了塌来打算吹灯睡下。
只听见窗外有咕叽咕叽声叫唤了半天,心下更恼火了,于是随手抓了一个盘中的坚果,打算拿去驱赶这恼人的虫子。近了窗户,才发现这是一只彩羽鸳鸟,竟站在窗棂边对她探头探脑,实在灵性。
这才恍然大悟过来,这不是一般的鸟雀,仔细一看才发现它的黄色爪子上绑了一卷纸条子,她忙去将纸条取下。见鸳鸟振翅叫唤几声,仿佛就要飞走。她忙拍了拍那鸟的脑袋,道“稍等我,我亦有信托你送去。”
见鸟雀听话的停下了,她慌忙边展开纸条来看,边往平时自己书写的书案走去,只见纸条上用俊逸小字写着“玉札已览,具悉一切,迟复为歉,望汝珍重。吾曾思虑不周,次次至汝以身犯险,如君不乐,盼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