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但斟酌片刻之后,收回了手来。
心下道“也罢,尽快赶回去就是了,月奴爬的高,指不定还能捕个鸟雀回去。再说,昨日夜里它可是帮了大忙。”
“月奴,你可会捕鸟雀?”程思绵试探性朝小黑猫道。
这会子它倒是又听得懂人话了,转回身喵喵的叫了两声,声音缠绵的让程思绵觉得有几分受不住了。
知道这一次程思绵不会再追赶它回去,还特意蹲坐着等了会它,待她近至身前,便迈步往前,小小的步子缓慢却稳重,程思绵见它两只耳朵是尖立着的,时不时还会颤动,似乎很是警觉。
很快,穿过高木稀落,灌木丛生的林子,月奴便将她带到了一处宽广的平地去,而那绿草丰茂的草地上,正有一条清溪横穿而过,草地上星星点点花束在阳光下清风中摇曳生姿,一片春光静好之态。如此景状,令程思绵压抑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而月奴却一时间反常了起来,它未靠近溪水边便蹲坐了下来,似乎示意程思绵也不要再朝前过去,程思绵见了溪流,想着过去清洗下手,月奴却在她身后拽住了她,撕咬着她的裙角,不让她再前进半步,好似又在拖着她往回走。
程思绵便回身低头瞧它“月奴,我就过去洗个手,不然你带我来此处是何意?”
月奴用力往后拽着她,程思绵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它却仍是没有安抚下来,不安的咬住程思绵的裙边。
就在此时,它迅速放开了她的裙角,往她身前跃去,站在了她身前。程思绵回转身子时,才发现,对面的深林里头绿光闪动,林子里还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让她心头升起凉意,这才想到转身离去。可月奴却死盯着对面,纹丝不动了,似乎此时已是不想离开了。
她看向对面,片刻过后,只见一只通体银灰的狼从林子中出来,嗜血的目光也正死死盯着他们。它正缓缓迈步朝前,而他们彼此间的距离不过一条溪流。那饿狼龇牙咧嘴,眼中杀气森森,看得程思绵一阵腿软。再看此时身前,精瘦矮小的小黑猫,心中凉意更甚。
那饿狼喉咙里发出声声低吼,步步逼近,近了溪流,直接纵身跃了过来。程思绵只觉汗毛倒立,只想抱起月奴便跑开,但月奴岂是胆小的,它上前一步往饿狼走去,也对饿狼张嘴龇牙,发出示威之声。
饿狼见这只就要来到自己身下的小黑猫不仅毫无惧意,且它瘦小的身体周身散发出的气势竟令它有了几分胆寒,但它怎会轻易退却,依旧慢步朝前。
二者僵持许久,只见月奴忽的凌空跃起,尖利的爪子以饿狼不敌之速盖上了它的眼睛,饿狼嗷呜一声,鼻头上渗出了淋漓鲜血。哪里还敢再多留,飞快的逃窜回了另一边而去。
程思绵目睹完全程,只觉月奴方才行云流水的一抓堪比武人舞剑,帅气凌人,竟将一只身形大过自己数倍的饿狼掀翻在地,嗷嗷叫唤。若这小黑猫是个人,还不得迷倒京中万千女子。
月奴亦是觉得自己帅气凌人,傲然蹲在那里慢条斯理地舔舐起自己沾了血的爪子来,程思绵很是赏识的揉了揉它的脑袋,它立即睁圆了眼睛,蹭了蹭她的掌心,撒起娇来。
原来这猫儿带着她来此处是来捕鱼来了,这溪流中不时会有游鱼过来,月奴眼疾手快逮住了许多,一人一猫满载而归。
回去的路上,月奴都是引着它往略宽的路上走,它熟悉的模样像是早已经轻车熟路了那般,程思绵也细致观察了,路边许多的野草野花,但凡她识得出来的,多少都是沾了毒的,厉害的哪怕是碰到点枝叶都得使人命丧九泉之下。
瞅到了枝头高悬的熟透了的果子,看着诱人,她却不敢再生出摘下做餐食的念头。
回到山洞时,赵观棋早已醒来。此刻正在洞口的一块石头上端坐着晒太阳,见到程思绵手上提回来的青草鱼,再看嘴里也叼了鱼儿回来的月奴,他便也就知晓了她们去做了什么,便温和含笑道“回来了?”
程思绵脑海里还记挂着前一晚上的种种事情,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看着他清隽的眉眼,点头道“回来了”
已有了些许力气的赵观棋便帮着她生了柴火,两人一同处理带回来的鱼。月奴不想再理会二人,享用完自个儿带回来的那一条,便踱步去门口晒太阳打盹去了。
赵观棋长相不凡,举止一向也是矜贵的,就是衣衫褴褛坐在火坑边,周遭也仿佛是笼了层华光,将他与凡俗间隔了道障壁。
“你应该知道几分长公主的为人了。”他手里做着掰断干树枝的活,眼睛却看向正盯着火光发呆的程思绵,里头隐含浅浅笑意。
反正不是给普罗众生呈现的那副面目就对了,程思绵想到,便回他道“不是很清楚,但绝不会只是一个一心礼佛之人罢?”
他微微点头,说道“她不是,甚至可以不是一个善人,她心里的恶意连我也与之不可及。以后,你要尽量离她远一些。”
“你心里也有恶意吗?”她晶亮的眸子看向他,借着火光,他们甚至可以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