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几步过去将他手里的灯拿了过来,微微一笑道“你要是懒得放灯,那我替你放。”说着又回岸边去,自顾自道“这是我替你放的灯,上天就不会责罚我,而不实现我的愿望了。”
他没有拒绝,只是由着她,再去看她适才放出的灯,却已隐于茫茫灯海中,不见了踪迹。
她细细思索了下,却又不知赵观棋最想要的是什么,又不好询问他,只好将灯默默置于心口,自己替他想了一个“望今后,赵观棋能实现他的雄心抱负,登上高位,但也希望他心里的事少一些,真心快乐些。。”
“走吧,我们回去。”她将河灯轻轻推远,起来朝他笑笑。
赵观棋轻轻一笑,待她走到他身前,方才转身,二人一道原路折回。
已是深夜,万楚的律法里,这些盛大的节日里通常是不设宵禁的,街道边依旧车来人往,火树银花。
“我一直觉得事在人为,许多事要靠自己去争去抢,才能得到。并非对天上的神仙再三哀求,就能不劳而获。”他没有敢去看她,只是平视前方,不紧不慢道。
“那不是哀求。”程思绵仰头看一眼他冷峻的侧脸,正经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宣之于口的心事,很想实现的心愿有时候也是心事,是秘密,对谁也不能说,可是不说出来多憋闷啊。我们可以将心事向上天倾诉,说不定他就听到了呢。”看着路过的人们脸上喜悦的神采,她顿了顿,继续道“生活总是需要点盼头的,真的很苦难的时候,唯一的希望只有神明了。”
就像她与全家人一同陷入牢狱之时,她唯一可寄托的希望便只有那茫远苍天。
他没有回应她,每个人见解不同,但对彼此相异的看法,也不必刻意争执。
二人于太傅府门前分别,她目睹着赵观棋慢慢隐于黑暗之中,方才踏入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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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愁苦着,本想着这些时日会被宫里来的人催促和相府的婚事,倒是没等来福宁宫里的人,也不曾等到相府的帖子,而是等来了东宫出事的消息。
太傅也不得前去讲学了,方才从东宫折返,元吉就将消息带到了明月楼,说是太子殿下病危了。
“前几日坊间传闻看来不假,只是当时未敢全信。传什么国运衰微,惊得官家当即叫了司天监过去择定日期,要去往扬州望江台祈福。”
万楚崇水,每逢大典都会祭祀江神与海神。官家下扬州本就是既定的行程,谁知是不是去祈福呢。程思绵拖着脑袋看着元吉道“太子殿下当真病危了?”
若真是病死了,那她的一切不就全都付之一炬,付水东流了。
“谁知道呢,我们被拦在了东宫外,但东宫应当是有事发生的。”元吉思索了下,故作严肃状。
小扇跳起来拍了拍他的头“这用你说?竟说些没用的。你这些都是早上去市集上,卖菜阿婆同你讲的吧。”
元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瞪着小扇“才不是。”
“好了你们俩。先出去会,我想静静。”程思绵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
小扇和元吉听了便往外走下楼,却依旧吵吵闹闹。
“这太子莫不是听闻了咱们小姐要被嫁给丞相府吓得病了,还是相思成疾。”元吉小声道。
小扇气不打一处来,又给了他一下“思你的头,他本来就有病,你整日里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元吉揉着脑袋愤然“你莫再打我的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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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观棋得知宋承恩闭门东宫的消息后,几次三番寄了书信邀约宋书胤出来商讨赌坊案之事,趁此时机可以给余启良的势力沉痛一击,偏偏宋书胤也是着了魔般,闭门不出,派白月龙过来同他商讨。
赵观棋扶额,只觉无奈。
“殿下怎么了?”
白月龙方方正正的坐着,老实答道“殿下忙着射箭,习武。”
“嗯?”赵观棋疑惑,只当他有了从军之志。
没曾想白月龙又老实交代道“赵先生,殿下说有人说他的手像女子,他实在郁闷,已经将自己憋在马场许久了。您劝劝他罢。”
联想到元宵夜之事,一切豁然开朗,赵观棋只觉他眼界狭隘,不顾大局,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喝完茶,白兄弟先回去吧。”赵观棋看了眼白月龙,不温不火道。
白月龙还没将手拿上桌案来过,只搭在双膝上,听了此言,便木讷的将手拿上来,将茶水一饮而尽了。他本是习武之人,也曾在营州立过军功,当过将军,按理来说,赵观棋如今还只不过一个庶民身份,应当是他畏惧自己。可他亲眼见证了誉王殿下经过他的扶植,一路的改变,他心觉此人实在不可小觑,如今又凭借一手妙手回春之术,取得官家圣心。若誉王当真要能迎风振翅,扳倒东宫,不得不凭借此人神通。
待送走了白月龙,赵观棋只得先搁置下余启良之事,将赌坊案交托给姚文清继续整合,带上轻罗,自行前往铜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