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以她年轻无子没根基,怎么能在楚家大房过得这么舒坦?
程氏一查,就查出朱姨娘欠了罗姨娘的银子,两头办事,两头吃饷!
这回再不是作作样子罚她了,又“敲锣打鼓”把一百两银子送到容家别苑。
罗姨娘损毁三房嫡女姻缘的事钉的实实的。
朝华听完缓缓吁出口气,她看着那只钿盒对冬青点点头:“多谢楚大伯母相赠,我收下了。”
这样的大礼,她收得很高兴。
冬青垂下头:“夫人还让我来禀报三姑娘,四姑娘的婚事……老太太已经派人送信去问二老爷了。”
楚氏在嫂子面前摆款,并不是拦着不告诉老太太,她作不得这个主。只是拿住了程氏,让程氏不得不去查朱姨娘和罗姨娘串联的证据。
“夫人叫我给三姑娘透个信。”
冬青一面说一面去看三姑娘的脸色。
朝华颔首:“这是件大喜事,只要四妹妹高兴,我自然高兴。”屋外春光透过窗格,照着她明眸慧目,脸
上没有一丝不虞之意。
冬青微松口气,心中暗暗感慨三姑娘有胸怀。
冬青又从小丫头奉上食盒:“这是梅家送的春礼,夫人看盒花酥做得好,想着三夫人定然喜欢,特意送来的。”
做的与玉兰花一模一样,连外头淡淡的红色都染得刚好,从花苞到全开,每种一朵。
大伯母见着新奇些的点心都想着母亲,朝华笑得更舒心了:多谢大伯娘,我前些日子做了菊叶决明枕头,正好托你给祖母和大伯母带去。▓_[(”
冬青办完了差事,芸苓拉她到屋中,先给冬青一个朝华赏下的荷包,自己也送了冬青好些手帕胭脂之类的小物件。
朝华仔细将玉兰花酥中做得将开未开的那些挑出来,预备送给真娘。
甘棠这时才松了肩背:“我就怕这事赶不急,哪知道一去就见着楚大夫人的丫头站在廊底下,真是菩萨保佑。”
天赐良机。
朝华轻拿起朵花心微“开”的玉兰花酥,搁到小食盒中:“你累着了,这几日还有事要办,过几日再放你们的假。”
“那几匣子头面,先造册存起来。要是四妹妹与楚家的婚事能成,就把这个加进添妆里,要是不能成,留着之后送人也好。”
甘棠应声,又问:“罗姨娘的事要不要再打发人去告诉大夫人。”
“这事瞒不住,祖母会知道的。”朝华把选出来的点心盛好,问道,“永秀呢?”
屋中丫头们方才还个个都喜气洋洋的,罗姨娘一下子蹦不动了,再不能给姑娘添堵,她们岂有不高兴的。
听到姑娘问起五姑娘,青檀回:“胡妈妈把五姑娘劝回芙蓉榭了,只是五姑娘她闹着想见老爷。”
朝华点点头,她站起身来,指着两盒花酥:“这盒给和心园送去,去问问父亲在何处,我要去西院。”
容寅在见山楼中枯坐。
听到小厮在底下报:“老爷,三姑娘来了。”
容寅顿觉自己没有颜面见女儿,他先是摇了摇手,后又长叹:“叫她上来罢。”
朝华迈上楼梯时,父亲背对她坐着。
春日晴光大好,见山楼中虽不点灯也能瞧得清楚,他的肩又塌了几分,沉沉坐着,半晌不动。
朝华缓步走到父亲身后:“爹,大伯母送了玉兰花酥来,我分成两半,一半送给娘了。”
容寅只用余光去看那盒玉兰花酥,一看就是梅家做的点心,梅家有个妾最擅做点心。
回回做了什么送来,真娘只要看一眼尝一口,就知道是怎么做的,有一回还特意做了一样的送还梅家。
把梅家人都给惊着了。
想到真娘早些年干的俏皮事儿,容寅灰败的脸色多了丝生气:“再新奇的东西,到你娘那儿也不出奇。”
他打开了话头,终于有勇气开口:“朝朝……”
“爹,我都知道了。”朝华声音极低,还暗含着宽慰,容寅一听女儿这话,再也忍耐不住,用袖子掩住了脸
。
朝华并不曾落泪:“既然不成,那就是没缘份,爹别因为这个难受。”
容寅摇了摇头:“这事真要作亲是瞒不过的,我本待慢慢将此事说给沈家儿郎听。”
哪能当真骗人?
只先让他知道朝朝的好处,再向他细说殷家往上三代都没人得过疯症,真娘只是七情所伤,郁愤而至。
没想到,罗姨娘会做下这种事!
朝华不语,容寅又道:“沈家儿郎并没因这事看低了你。”
……
沈聿收拾完了行装,来到竹外一枝轩,说要即刻入万松书院就读。
容寅还自疑惑:“贤侄怎么走得这样着急?”
沈聿肃立恭声:“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