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薛枫正与纪无双讲述她跟着肖轩成去见李简文的过程。
薛枫说到肖轩成如何让手下那名叫‘亥七’的人一寸寸打断李简文的脊椎时,纪无双顶多是啧啧两声,可听见后面肖轩成又在他身上割开了无数道口子,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多大仇啊,就算是为了逼他说出更多解毒的办法,这也太残忍了。”
“那是你不知道这个李简文当年做过什么事情,”薛枫愤然道,“他简直是罪无可恕。”
“怎么说?”
“当年他下毒灭了人家全族五十多口人这些事情就不说了,江湖人都知道,可是大家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经常隐匿行踪,是因为他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拿当地的百姓做实验。”
“一开始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把他们当成畜生一般对待,都死的面目全非。后来流浪汉都满足不了他了,他更加丧心病狂,引诱孩子,小到刚出生的婴幼儿,大到已经会走会跑的孩子,他都拐去做实验,”薛枫的脸色很不好看:“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孩子都成了畸形,身上全是”
她说不下去了,纪无双也面色凝重。
他知道李简文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可真的听见他的所作所为,就算那张脸再和蔼可亲,是个人都能冲上去杀他千百遍。这么一想,肖轩成还真是仁慈。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让人搜集了他的罪证,”薛枫打起了些许精神,“念一条就在他身上砍一刀。别提多解气了。”
纪无双点点头,他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恶人有恶报,这也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些快意。
“哦对了,还有件事情。”
“什么事情?”
“陛下在李简文的背后也划了道长长的口子,然后”薛枫压低了声音,仿佛害怕被其他人听见。
“然后什么?”纪无双被她挑起了兴致,催促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薛枫眼睛滴溜一转,翘起了二郎腿儿,笑嘻嘻道:“那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再不说小心我收拾你!”
“谁收拾谁还说不定呢。”薛枫丝毫不在怕的,毕竟纪无双的身体也才养了没几天,在暗室里待了那么久,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呢。
“你,”纪无双佯装起身要走,“不说拉倒,我找莫铮去。”
“别走别走,我告诉你嘛,”薛枫连忙拉住他。纪老头要是走了谁陪自己唠嗑儿啊?
纪无双就坡下驴,又重新坐下:“说吧。”
“亥七拿出一条比蜈蚣还长的红色蛊虫,放在了李简文背后的伤口上,那虫子一碰到鲜血就钻进去了,李简文喊得那叫一个凄惨。”
薛枫眉飞色舞地给纪无双讲过程,纪无双的心思却被她口中的‘蛊虫’吸引了过去。
“你说那是蛊虫?你确定吗?”纪无双疑虑道,“会不会就是普通的蜈蚣?”
“谁家蜈蚣没事喜欢钻人身体里啊?”薛枫翻了个白眼,“这是陛下自己说的,他还解开了李简文的镣铐,扔给他一把刀子,让他自生自灭。”
“可是我们查了那么久,昶国境内几乎已经没有养蛊的人了,这种蛊虫陛下是怎么得到的?”
薛枫放下二郎腿重新坐好:“这我上哪儿知道去?他毕竟是我们昶国的皇帝,想要什么还能拿不到吗?再说了,你看看他身边那个亥七,估计单是他一个人就能把我们都放倒,这种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找条蛊虫也不算难事吧?”
纪无双微微摇了摇头。他自然不可能像薛枫想得那么简单。
养蛊之术之所以日渐没落,除了太过狠毒被世人诟病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蛊虫太难养成了,千万只毒虫里面才有可能出现一只蛊虫,而千万只蛊虫里面才能出一只蛊王。估计北狄手中也不多,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只用在了白承景身上。
陛下手里的蛊虫,更有可能是从北狄那边找到的。
如果真是这样,首先说明陛下在北狄安插了自己的势力,这股势力可能还不容小觑,这也是他先前轻描淡写说要灭了北狄的底气。其次,陛下既然能拿到蛊虫,也就说明了他必然也打听到了解毒的办法,看他的反应,想必李简文所说不假,要解决白承景身上的蛊虫,唯有两种办法,一是冒险开刀,二是用肖轩成的血引出来。
薛枫听完纪无双的分析,微微睁大了眼睛:“好家伙,就一条虫子,能分析出那么多事情啊?”
薛枫难得有些被震惊到:“纪老头你脑子里有东西。”
“有什么东西?”
薛枫嘻嘻笑:“有点聪明。”
纪无双被她这冷笑话冻得一哆嗦。
“我这哪里能叫做聪明?”纪无双有些无奈,“你承景哥哥和他家陛下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呢。”
说真的,这位陛下知道白承景身上有蛊虫这件事情也不过三日功夫,在这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