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醉梦楼住下后,薛枫就经常找不见白承景与谢诺的身影。
她一个人闲不住,想起身上还带着之前黑衣人拿来的那枚药丸,就自顾自研究起来。
白承景与谢诺匆匆来到兴州府衙,兴州府府仓官正候在门口,见到两人下意识要行礼,被白承景制止了,便赶紧将两人请进了府衙。
“周仓官,你说抓到了一名沉目分子?”白承景目光中带着审视。
“是的将军,之前收到您的命令后我就派人在附近搜查可疑人员,大前天在王营村附近排查的手下遇见了三个黑衣人,”周青一丝不苟地回报道:“走近正准备盘问的时候那三人发起反抗,杀了我们的一个官兵,冲出包围就要逃跑,好在我们的人抓到了一个。”
“另外两个逃走了?”
“是。”周青垂下眼,心里有些许忐忑。
白承景没有追究这事,让他继续说。
“一开始我们没有意识到他是沉目的人,直到在他的肩胛骨上看到了沉目的刺青,才能确认,就马上跟将军您汇报了。”
白承景略一点头:“他现在人在何处?”
周青为难道:“回将军,他,在被抓后就咬舌自尽了,没来得及问话。”
不愧是沉目调教出来的人。
白承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不觉得多么遗憾,对周青道:“带过来我看看。”
“是,”周青恭敬道,“将军,我出去叫人把他的尸体抬过来。”
“去吧。”白承景颔首。
周青转身出去。
谢诺问白承景:“将军,人已经死了,还能看出线索吗?”
白承景点头,略一思索,“去把小枫叫过来。”
“是。”谢诺没有犹豫,直接快步走了。
白承景等了没一会儿,随着一阵恶臭袭来,两个衙役就抬着担架进来,上面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周青指挥他们将担架放下,然后就让两个衙役回去了。衙役似乎是觉得晦气,逃也似地跑了。
“将军,您请看。”
周青将白布揭开,露出已经开始腐烂、上面还有几条白花花的怚虫在蠕动。
白承景走近看得仔细,尸体未着衣物,裸露的肩膀处皮肤腐化严重,只隐约可以看见一截黑色的线条。
“你们应该搜过他的随身物品了吧?有什么发现吗?”
“回禀将军,搜到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周青将背着的小布包递到白承景眼前,“有一块黑色令牌,几两银子,他带的刀收在房里,我稍后给您拿来。”
白承景将布包打开,周青口中那块黑色令牌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上面穿了一个孔,用一根黑绳子吊着。令牌通体漆黑,摸上去冰凉无比,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像是用石头做成的。令牌中间用刀刻着一个笔锋凌厉的“玕”字。
玕?
白承景抚摸着这个字,想了一会儿。
周青在旁边安静地候着。
白承景将令牌收好,问周青道:“只有这些东西吗?”
“回禀将军,当时擒获他的时候卑职也在现场,亲眼所见,绝无其他东西。”
“好。”
白承景正待说什么,一个人影就从外面嗖的一声掠了进来,她身轻如燕,来似一阵风。
周青见有人擅闯,正要大声呼叫官兵,就见那身影停在了白将军身边,拿拳头锤了对方一下。
“我说你怎么回事啊?”薛枫愤愤对着白承景翻了个白眼,“平时不带我,一有这种脏活就喊我,把我当什么了?”
“自然把你当及时雨,当神兵天降,”白承景微笑以对,“平常小事怎么能劳烦薛神医?”
薛神医?
薛枫满意地点点头。
还算识趣嘛,这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白承景转头对周青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友,薛大夫,我请她来验尸。”
“是,薛大夫安好。”周青并没有因为这位大夫是位小姑娘而有所轻视,反而看她的眼神愈发尊敬。
“你也好。”
薛枫和善地与他打过招呼,然后走到地上那具尸体身边,蹲下身,凑近看了看。
“这尸体死了得有两三天了,”她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捂住口鼻处,在脑后打个结固定,然后再掏出两张巾帕裹在手上,接着用一根木签一样的东西戳了戳尸体绵软的腐肉。
在场的白承景和周青见了都脸色一变。
薛枫正蹲着摆弄尸体,谢诺快跑进来。
“薛、薛大夫,嗬呼呼、你怎么不等、等等我、呼呼——”他正呼哧带喘地喘着气,乍一抬头,就看见薛枫拿小刀划开了地上那尸体的肚子,粘稠污浊的液体噗噗流了出来。
空气中的腥臭味瞬间更浓了。
谢诺胃里翻江倒海,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