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莫铮的再三感谢，李简文摆摆手，让他不必再多说了。
看出他似乎真的不想谈提及往事，莫铮和纪无双便缄口不言，该切肉的切肉，该烧锅的烧锅。
纪无双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莫铮是常年在外啃干馒头的苦命杀手，两人都没有下厨的经验，最后炒兔肉还是由老人亲自做的。
李简文居住的木屋虽然很小，有些老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角落里更是分类摆放了许许多多纪无双见都没见过的植物。
李简文往油锅里放入许许多多的香料，纪无双光是闻着调料味就想要流口水了。
李简文见他跟在自己身边看自己做菜，便说道：“这香料配方是老朽独家秘方，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无双啊你记好了，是加入花椒、白芷、小茴香、丁香、干辣椒，煸炒出香味了，再放入兔肉加水炖煮，炖烂了，味儿进去了，才好吃呢。”
纪无双在旁边如小鸡啄米粒似的点头，也不知到底记住了没有。
莫铮不跟纪无双一样，他眼里有活，将房子里的一张四方木桌搬到空地上。
李简文看见了便说道：“后生，房里角落还有一个木凳，你把上面的东西搬下来，可以用。”
他见莫铮话少又能干，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这后生人不错。”
纪无双一门心思都在肉上了，脑子都不转了，用熟络地语气对这个刚认识还不知底细的李简文说：“李大夫，你怎么见一个夸一个。”
“老朽早就不是李大夫了。”李简文叹了口气，拿盘子的手一个不稳，肉一下子全掉进油锅里，滚烫的油溅到了他的手背和脖颈上。
纪无双连忙去河边接来凉水。
李简文不是很在意这点烫伤，架不住纪无双非要帮他处理，只好将炖肉的任务交给了莫铮。
纪无双在李简文的指导下扒拉出好几株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
“无双，我给你的草药你给你朋友用上了吗？”
“啊，那东西我还没用呢。”纪无双总不能说自己当时信不过他吧，只好说是自己不会用。
李简文打量纪无双一番，他的眼睛不像寻常老人那样浑浊，而是清明有神。
“要不是无双你人老实，我都要怀疑你是来偷师的。”
纪无双讪笑一声，“怎么会呢，我都不敢相信您就是传说中的李简文。”
“哎，什么传说中，都是瞎传的虚名。”
“李——”纪无双刚想喊李大夫，想到方才李简文的话，硬生生改口，“李爷爷，我知道您归隐山林不再过问世事，但是我家里有个人得了一个很怪的病，您——”
他尚未说完，李简文就缓慢得摇了摇花白的头：“无双，我现在的身体你也知道，若真是需要开刀的重病，你敢让我动手吗？”
“我”纪无双语噎，李简文的话让他丝毫无法反驳。
兔肉整整炖煮了一个时辰，揭开锅盖，香飘十里。
莫铮有些担心道：“会不会把野兽引来？”
“放心吧，老朽这茅草屋附近你见不到动物。”
莫铮和纪无双心里同时想：那片枯木林果然是这位毒医的杰作。
家中只有一把木凳，定然让给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莫铮和纪无双就在桌子旁站着吃饭。两人的筷子都是用木头现磨的。
本来无比美味的兔肉因为方才被拒绝而失去了很多快乐。
莫铮看着有些低落的纪无双，走过去默默给他夹了一块腿肉。
“不要着急，”莫铮在纪无双耳边用气声小声说道，“人就在眼前。”
人都在跟前坐着了，就算不同意多磨磨呗，总比大海捞针去找简单多了。
纪无双打起精神，秉持着不要脸的精神，殷勤地给李简文夹肉。
李简文呵呵一笑，花白的胡子也跟着颤了颤。
“无双，你的忙老朽真的无能为力。”
“不让您操刀，”纪无双露出乖巧的微笑，“劳烦您去给他看看身体情况，可以吗？”
李简文把肉撕成一小缕一小缕，方便自己的两颗牙齿嚼动。
“老朽这身体怕是走不出这座山。”
“我让他来，”纪无双见他有了松口的迹象，加紧说道，“只要您同意，我们什么都能答应，求您救他一命。”
“救命？”李简文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了一会儿，然后对上纪无双恳切的眼神，慢悠悠道，“无双啊，哪怕老朽选择归隐山林，但以前做的事情桩桩件件摆在眼前，哪一件让你觉得我会救人命？”
纪无双回头与莫铮对视一眼，莫铮冲他摇了摇头。
说的没错，当年莫铮的朋友虽然活下来，但也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真有可能像李简文说的，拿他做了药人。
纪无双想了一会儿，弱弱道：“李爷爷，我们相遇也是缘分，而且您不是也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