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潘宝山就召集邓如美、蒋春雨还有鱿鱼见了面,这是四人极小几率齐碰头的一次,如果没有极其重大问题,他们一般都是各自单线或传递联系,很少坐在一起。
见面后没有寒暄,直接谈相关问题,这是最重要的。
“前段时间上面跟我已经说得很直接了,警示我对商业化的一些东西要不沾不靠,把底子刮干净,因为时局变得让大部分人对自己的未来不可掌控。”潘宝山说得有点犹豫,好像在思考,“所以,往后我应该更注意一点,不能出纰漏,否则真的一失足成千古恨。”
“是啊,即使不出纰漏,让上面知道了也不好。”鱿鱼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关系到本质和原则问题,要不然就显得顽固不化,会让上面失望的。”
“没错。”潘宝山一抿嘴,点着头道:“不过也不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始终得保持头脑清醒,我觉得自己还不能完全做好那方面的要求,因为我的三观和上面还不能保持高度一致,也许是我的觉悟不够,也许根本就是人性的原因。”
“不要说得那么高深吧,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蒋春雨听后笑了笑,道:“无非就是个取舍的问题,很简单的。”
“我同意春雨的看法,或许连取舍都还算不上。”邓如美也跟着笑道,“其实还照以前的路子走就行,你只需要拿个大方向,其余的不用管了。”
“是的,根本不需要这么沉重地思考,弄得我们还挺紧张。”蒋春雨道,“总之我和邓姐还有尤总在前面呢,江山集团这边几乎就没有你什么事。”
“嗯,老板,还是说说你那边的工作吧。”鱿鱼接上了话,“重回瑞东执政,算是旧土植根,按理说应该不难,但土中杂质相应也多,所以应该有很多事情要打理,起码有些障碍必须清除掉。”
“的确是这样,前段时间段高航和韩元捷他们做得很过分啊,真的是欺人太甚。”邓如美气愤地道,“不进行有针对性的强力回击?!”
“这个问题,谭进文秘书长也提过,当时我没好意思直接否定。要说还击,我比谁都急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眼下主要是壮大自身实力,等自己的力量足够大的时候,通过强而有力的施政方式,去挫杀段高航的锐气。”潘宝山的脸上露出了自信,“那应该是最有力的,能从最根本上打败他们。”
“你刚重回瑞东,就想在施政上有大动作?”邓如美摇了摇头,“在重重阻力之下,再加上官场上的惯例,恐怕不是易事。”
“也没有什么难的。”潘宝山笑道,“阻力我不怕,而且我也不会去遵守什么惯例,政府口在盯着党委那边的指挥棒时,也没必要事事都看党委的脸色,完全可以发挥主动性,创造性地开展本职工作。我来瑞东主政政府事务,在有些事情上,就是要当家做主。”
“你很有霸气。”邓如美笑着给了鼓励,“希望能如你所愿。”
“霸气来源于实力,这也就是今天我找你们一起商量的主要目的,我想把鱿鱼抽出来,做点别的事情,巩固一下基础。”潘宝山道,“基础打不牢,工作做不好啊。”
“没问题,集团有我和春雨,可以顶上一阵子。”邓如美道,“在辛安雪的暗中策应下,福邸别墅项目的所有困难都得到了化解,目前工程已完全结束,正常预期的利润值基本实现,大概有十三个亿。不过那笔钱也没怎么留住,已陆续投入到新城开发中去了。现在新城一期项目已见形象,很喜人,如果不出意外,到时的回报率会很高。”
“那就好。”潘宝山点点头,又面向蒋春雨,道:“春雨,你就和邓姐多忙忙吧,坚持一段时期,正好也给自己个压力,好好锻炼锻炼。”
“放心吧,我们会守好阵地的。”蒋春雨也信心满满,“就让尤总到你那边吧,使劲忙上一阵子,争取旗开得胜,收获到底!”
蒋春雨的话说得有点俏皮,气氛一下化开,大家都笑了。接下去的谈话很轻松,四人都很惬意。
不过潘宝山的惬意消闲有限,随后,他就和鱿鱼离开去找谭进文、曹建兴,商量具体的行动。
谭进文建议从北往南,一路南下长驱直入,把沿海几市逐一都给收拾了。
潘宝山说不一定要步步为营,最好是有重点地选取,先易后难,逐步扩大战果:“友同市,宁川平是市委书记,很好切入,可以先动手;长基市,书记和市长都很低调,跟他们也没什么交触,是陌生的领域,应该先观察一段时间,找准合适的切入口;绵之市,书记是郝建进,他是省委常委,跟他打过交道,从面上说关系还算说得过去,不急着动手,而且市长郑思民为人也比较敦厚,也没必要跟他太过不去,所以也先放着;迅光市是个重点,书记乔汇良不是个善茬,心胸狭隘且又狂妄,跟段高航他们走得近,对他要狠一点。此外还有市长曾家升,那人先前还算可以,跟他见面时我也是相当客气,但因为我的一系列变故,导致他彻底改变,现在跟乔汇良几乎是一路货色。”
“没问题,都按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