鱿鱼让焦华和另外两人着正装,坐在了余晰玫面前。场地是事先布置好的,十分逼真的提审室。
“姓名?”焦华冷冷地问。
余晰玫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斜着眼看了焦华一下,目光里尽是鄙夷。
这情形完全在焦华的意料之中,他已经摸清楚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余晰玫,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底层市民家庭,由于生得伶俐漂亮,而且从小就能歌善舞,所以一直以来就被父母宠着,在学校里也颇受到推崇,小学时经常被学校推荐参加一些汇报表演活动。正是如此,导致了她最后无心学习文化课目,而家庭的经济能力又无以支撑她进行艺术深造,后来到了初中,成绩根本就提不上去,经常受到老师的奚落。大落差,让她不堪忍受,于是便辍学混社会,和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还早早地就结了婚。很显然,她并不是个适合过日子的女人,没多久就离了婚,不过她因此分得了一笔不菲的财产,并用于投资做餐饮。由于运气好,投资的收益还不错,便逐渐扩大了规模,几年后租了一条废弃的大船,做成了“水上花”餐饮娱乐,红火一时。当时,许多省厅单位和“水上花”都有联系,将其作为定点消费场所。其中,联系最为紧密的是建设厅。而余晰玫和江成鹏认识,就是因为建设厅牵的线。当时,建设厅请江成鹏到“水上花”用餐消遣。那会的余晰玫很傲气,并不觉得省领导是怎么回事,所以建设厅办公室主任让她一起到路边去迎接江成鹏的时候,她还不愿意。但碍于面子,她毕竟是水上花的老总,有些生意还要建设厅照顾,所以最后也就去了。在见到江成鹏的时候,她觉得那个男人很一般,但江成鹏对她似乎另眼相看,处处表现出了关切。她当下脑筋一转,顺势产生了利用一下的想法,于是就主动了些,和江成鹏搭上了话。两人就此认识,也就是在认识之后,她才知道有省领导做靠山的威力和好处。
所以,现在的余晰玫根本就不害怕,虽然她知道是被控制了,但她相信只要能顶住,很快就会云开雾散。
“再问你一遍,姓名!”焦华盯着余晰玫,咬了咬牙根。
“你谁啊?”余晰玫撇着嘴,把焦华从头看到了脚,仍旧是一副不屑的神态。
焦华揪着嘴走上前,抬手“啪啪”两个耳光,打得余晰玫两眼金星四冒。
“姓名?!”焦华回到座位上,继续盯着余晰玫发问。
这一次,余晰玫没敢反问,但还是没有开口,她捂住胀麻的腮帮子,仇视地看着焦华。
焦华“呼”地一下又站了起来,边说边走向余晰玫,抬手了手臂揸开手掌,“你还没听到,是吧?”
“余晰玫。”这个时候的余晰玫不再嘴硬。
焦华听后“哼”了一声,回身到座位上坐下,“性别?”
“还用说吗,是不是需要扒开给你们看看?”余晰玫两腿一张。
“请自重!”焦华一声暴喝,吓得余晰玫一哆嗦,“在我们面前玩这一套,不嫌丢人?”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余晰玫咬了咬嘴唇,“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我们是中央巡视组的,你说知不知道你是谁?”
“中央巡视组?”余晰玫虽是生意人,但对如此高频率的词汇并不陌生,知道中央巡视组是怎么回事,顿时一惊,“中央巡视组找我干什么?难道我一个小小的生意人,整天在商界打拼,做的都是平常事,用得着惊动你们?”
“你的确是小生意人,但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焦华道,“这次找你,是为了办官场的案子,你好好想想,瑞东政坛里,你跟谁最熟?”
“跟很多人都熟。”余晰玫不假思索,这个问题她老早前就想过,“以前我开‘水上花’餐饮,很多政府部门都是我的客户。”
“拣主要的说,小处长和厅长级别就不要说了,够得上省部级,哪怕是副职,才有分量嘛,是不是?”焦华道,“你可不要说不知道,既然能把你秘密控制起来,就说明有些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余晰玫沉默了,显然,面前的人就是想抓她和江成鹏的问题。可是,能说吗?以前江成鹏跟她说过,不管遇到任何问题,都要把嘴巴管好,不该说的千万不要说,只有那样才能守住底线,让他施救。
“侥幸心理要不得,那关系到你的轻判还是重判。”焦华道,“实话跟你说吧,这次中央瞄准了江成鹏,别看他是一省之长,但该办的还是要办。”
“江省长到底是出事了?”余晰玫联想到晚上被骗也是以江成鹏为幌子,差点瘫软掉,看来是真的了。如果江成鹏出事,那还有谁能保得了她?此时如果不坦白,还待何时?
“你以为他有多安稳?”焦华继续攻心,“告诉你,只要中央有决心,没有谁能安稳得了,别说江成鹏只是个省长,就是再大一点的干部,该办的不也都拿下了么!”
余晰玫多少还是懂点政治的,对于焦华的恐吓,她觉得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