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疗养而已,出去以后还得干大事呢。”焦华很认真地说道,“冒昧地问一下,您以前是在哪儿任职?”
“在松阳。”姚钢严肃而又傲气地问道,“松阳市你知道吧?”
“知道,怎么能不知道呢!”焦华道,“我有个老表就在松阳当公务员,是宣传系统的一个小科长,他常跟我谈松阳的情况,所以我对你们那里的领导班子情况也还算熟悉。”
“哦,你在哪儿工作?”
“我在省粮食部门上班,半死不活的单位。”焦华道,“不过好歹跟领导走得近,多少也能沾点光,否则也到不了这里的老干区啊。”
“跟领导近乎,不就图个实惠嘛。”姚钢道,“要不平日里跟在后头帮三忙四的,何苦呢。”
“哎呀,到底是领导,看问题就是透。”焦华道,“能不能再问一下,您在松阳任何职?”
“书记。”
“市委书记?”
“是啊。”
“哦,这么说,您就是姚钢姚书记了?”
“嗯。”
“嗐。”焦华装作惊讶的样子,恍然点着头,“怪不得呢。”
“什么?”姚钢一愣,“怪不得什么?”
“不说了,不说了。”焦华连连摆手,转身要走,“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你给我回来!”姚钢单手一叉腰,抬起另一只手指着焦华道,“给我把话说清楚再走!”
“还是不说吧,说了怕您生气。”焦华叹道,“唉,防来防去,就是难防身边人,可悲。”
“你是在说我可悲么?”姚钢上前拉住焦华的胳膊,“身边人又是怎么回事?”
“姚书记,这可都是你要我说的啊,如果你听了要是气得有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可怨不着我。”
“废什么话!”姚钢道,“赶紧说!”
“我听老表说,您在松阳的名声很不好啊。”焦华唉声叹气地说道,“人家都说你是个十足的傻子,被现任书记廖望给整惨了!”
“传言。”姚钢一听不屑地笑了起来,“那是他们被假象所迷惑,表面上我跟廖望有矛盾,那是有原因的,其实暗地里我和他的关系很好。”
“那是您的认为,不代表廖望也那么想啊。”焦华道,“也可能廖望是将计就计,故意下绊子让你出事,然后他就坐上书记的宝座。”
“不可能。”姚钢道,“我的问题我自己明白,跟廖望没什么关系。”
“前期可能是没什么关系,但后期肯定有。”焦华道,“据我所知,你的情况之所以上报到省委,就是廖望坚决主张的。当时他主持召开了市委常委会,研究你的情况到底该怎么办。有的人说,你是由于工作强度过高导致的精神兴奋,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但廖望坚持说你精神上有根本问题,所以本着对松阳人民的负责,必须向省委如实反映。结果呢,不就是现在这状况嘛,你被送到了精神疾病康复医疗中心,虽然是在老干部病房区,但却不是老干部疗养中心啊。”
“怎么可能!”姚钢瞪起了眼,“廖望是不会那么做的!而且,我现在这情况也是经过专家鉴定过的。”
“专家鉴定,如今还有多少专家可靠?”焦华哼了一声,“专业不专业姑且不说,只是‘金钱’观点就让人眼花缭乱了。‘金钱’观点你知道吧?就是专家发声,响应出钱的人的观点。”
“不会的。”姚钢道,“好歹我也是个厅级干部呀。”
“厅级干部?”焦华轻声笑道:“不说全国了,就咱们瑞东省有多少厅级干部你还不知道?再者,专家们管你是谁?有利可图就听风下雨。就你这情况,还不怎么说就怎么对?”
姚钢听后抿了抿嘴,道:“事实到底怎样,我以后会弄清楚的。”
“开玩笑。”焦华一摇头,“不是我打击你,你还有以后?刚才我说了,这里可是精神疾病康复医疗中心呐,是就医治疗,不是疗养中心,所以即便你出去了,人家还是会把你当神经病看,难道你还能官复原职?凭什么去探究真相?”
“我不是神经病!”姚钢暴躁了起来,“你怎么能说我是神经病?”
“好好好,你不是神经病。好心好意提醒你,竟然还不领情。”焦华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道:“这么说吧,我再多问一句,从你出事到现在,松阳方面谁来看过你?特别是廖望,按你所说他应该来探望探望吧,怎么没来?告诉你,他现在正坐在书记的位子上没事偷着乐呢,哪里还会把你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