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的时候,邓如美果然来电,说她见过胡贯成了,有些情况还是当面谈为好。
这是潘宝山求之不得的。
“邓姐,你行动真是快啊。”潘宝山见到邓如美尽量显得很平静,“胡贯成那边情况如何?”
“应该说还可以。”邓如美边说边看着潘宝山,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啊,我很好。”
“你精神状态有点差。”邓如美道,“在谈正事之前,我想先跟你聊几句。”
“邓姐你怎么了,咱们说话还不随便?”潘宝山上前扶住邓如美的肩膀。
邓如美抬手按住潘宝山的手,翻过来握住,“你手心有汗,身子虚,昨晚没睡好吧?”
“近期事情太多,睡眠一直不怎么好。”潘宝山笑了笑,“怎么邓姐,弄点好吃点给我补补?”
“别骗我了,昨天跟你见面时,你那活力还跟个小公鸡一样。”邓如美道,“是不是我乱了你的心神?可能是我太过分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邓姐,别这么说,你昨天讲的我都能理解。”潘宝山道,“而且我觉得,咱们之间无论有什么话,都得说出来,毕竟也不是外人了,你说是吗?”
“是的,在你面前我不想隐瞒什么,因为我更愿意呈现一个透明的自己给你。”邓如美道,“换一种说法,可能是我也需要倾诉。”
“邓姐,昨夜我没睡好,想了很多,你毕竟是个女人,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也不少年了,虽然在心里一直把你看作是属于最亲的人之列,但却没有多付出什么,感到做得很不够。” 潘宝山揽邓如美入怀,“往后,我真该要尽量多些时间陪你,还有,我觉得你如果能把孩子带到身边,也挺好。”
提到孩子,邓如美一下笑了,她扳着潘宝山肩膀正视他的脸,眼睛里全是幸福的目光。一下子讲了很多,几乎是滔滔不绝,说孩子很健康和可爱,又白又胖,个子“噌噌”地在长。
邓如美讲话的语调,明显比平时高半个调子。潘宝山能感觉得到,那是一个做母亲的自豪。
也就是在这一刻,潘宝山觉得自己也很幸福,毕竟是两次为父。他再次搂紧邓如美,感觉到的是一个特别真实的女人。
潘宝山觉得,不需要对邓如美再疑虑担心什么了,否则就是自寻苦恼,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变了,彻底变了,也无所谓,绝不会跟她计较,一切就当作是为了孩子。只是,对刘江燕那边该怎么交待?不管怎样,对她来说这是一种无以复加的伤害。
不过现在,暂且还顾及不到那些,总的来讲,邓如美这边的事情是释然了。一时间,潘宝山感到轻松了不少。
“说说胡贯成那边的情况吧。”潘宝山开怀地点了支烟。
“胡贯成是非常配合的,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说要想挖周全源的老底,他有个更好的路子。”邓如美道,“他说周全源和公安系统的人合伙,在下面县里开了个矿,叫虹口矿产,是违规的,但很猖獗,问题一抓一大把,只要深挖下去,足以把他给掀翻。”
“嗯,关键是那些问题掩藏得深不深?”潘宝山道,“太深了恐怕不好挖。”
“听胡贯成说应该不费事,他告诉我说暗中收集过相关资料和证据,以备不时之需。”邓如美笑道,“现在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嗯,能为我所用就行。”潘宝山笑了,“他怎么说?”
“宏口矿所在的位置是限制开采区,有好几项违规的地方。”邓如美道,“胡贯成把详细情况材料都给我了,说可以从泛官面上切入,一来可以说明材料的来源,二来可以证实材料的准确。”
“泛官面?”潘宝山道,“这是什么新词?”
“故弄玄虚的吧,就是指媒体。”邓如美道,“特别是传统党报纸媒。”
“哦,那个好办,我找《瑞东日报》的张道飞,让他安排个跑监督热线的记者。”潘宝山道,“再让鱿鱼跟着防止意外,然后下去采访一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