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么顺利,他潘宝山竟然主动入瓮,揽起了车改大难题。
万军鼻翼微翘,一副鄙视的样子,说潘宝山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什么事都敢朝身上揽,马上就要应一句,叫做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林冬昇还比较谨慎,说潘宝山不是做事没数的人,既然主动提出要把车改推行彻底,必然就有一定的法子,没准也能见效,所以还是要多关注一些,同时,他还让姚钢别喝太多酒,因为下午还要开常委会,别误了事,否则潘宝山拿来说事脸面也不好看。
这一点姚钢也有足够的自制,因为屡次对潘宝山的行动都没有收获,从心理上讲也不得不更加重视。就眼下即将开展的车改问题,他认为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要阻止车改工作的启动。这样一来,潘宝山在惩防建设检查小组面前夸下的海口,根本就没有了兑现的可能。
“车改的难度众所周知,尤其是中国的车改,简直就是世界级难题,我们松阳一个小小的地方,有必要去啃那块硬骨头?”姚钢在常委会上很明确地表示出了反对的意见,“到头来只能是白白耗费精力。”
潘宝山知道姚钢此言的目的所在,所以不但不回避,反而直接迎上,“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我在惩防建设检查小组面前已经说过,要把松阳的车改彻底推行下去。”
“那也不能为了你的一句话而无端耗费全市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吧。”姚钢道,“现实条件不允许那么做。”
“姚市长,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潘宝山道,“为了我一句话而无端浪费全市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你说这话的根据是什么?”
“根据就是车改不会成功。”姚钢显得趾高气昂。
“你说不成功就不成功?”潘宝山露出一副鄙夷的诧异神态,“还没开始做工作呢,你就这么主观臆断?”
“不是我主观臆断,而是事实就如此,刚才我就说了,中国车改的难度太大,到目前为止你看看,全国有多少车改成功的?”
“就算其他地方没有成功的,难道我们松阳就不能做成功?照你说的理解,只要是没有出现过成功范例的,就做不到甚至连尝试都不行,那还谈什么发展?”潘宝山道,“姚钢我不跟你扯远,再把话说回来,你说车改难度太大,那又有什么?我告诉你,其实有些工作本身并不难,难的是推动工作的人,难的是缺乏攻坚克难的决心和勇气,像你这样未战先降的做法,放在领导干部的身上简直就是一大罪过!”
姚钢很少被潘宝山直呼其名,而且接下来还又被说得这么不留情面,顿时就拍起了桌子,“潘宝山,你推行你的车改,跟我没关系!”
说完,姚钢气哄哄地离开了会场。潘宝山也不管,他愤而离会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有人反对公车改革,不难看出有一定的特权思想在作怪,因为公车本身也可以看成是一种福利。各位可以想想,公车的使用几乎就是三等分:公事、私事还有司机,各占其一。”潘宝山道,“很明显,公车的有效利用率仅占使用值的三分之一,这种浪费和腐败特别令人寒心!前阵子,在化解经济薄弱村债务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村级招待的漏洞很大,所以果断地采取了村级零招待制度。现在,这种果断性也要放在车改上,我市的车改工作,势在必行!”
话音才落,姚钢又进来了,手里端着个茶杯,进门后直接到座位上坐下。
“姚市长怎么又回来了?”潘宝山取笑似地问道。
“什么叫又回来了?”姚钢此时稍微变通了些,他知道怒气冲冲地离会并不是好事,一来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二来也不利于了解相关情况,虽然会后可以问邹恒喜,但毕竟来得不直接,所以,他刚才寻思了一下觉得还是得回来,于是就端了杯茶做幌子,“我刚才出去只是倒杯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