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翘起来的一截发丝，薄唇翘起弧度，发出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笑！你知不知道你平时都不笑的，现在笑起来多奇怪！”她在生气，他却觉得好笑，她不由更怒，大声嚷嚷。
“想不想看星星？”伶舟月的手忍不住覆上她柔软的脸颊，他几乎可以看见她面上竖起来的细小绒毛，她“啪”的拍落他的手，“你别碰我！”
伶舟月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紧，两人凑得更近，吐息交缠，她立马说不出话了，耳根也渐渐染上点红意，与此同时，地上的棋子悬浮而起，变换成了星辰的模样，璀璨生辉，整个屋子都被照得通明.
阿羽清亮的眼眸里也缀上了点点星辉。
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大多都喜欢些美好的事物，星星是其中之一。
后来，伶舟月又变着花给她施了不少术法，两个人甚至踩着剑在无刹海上的高空中飞行，月亮徐徐升起，伶舟月就召了云，两个人坐在云端上看月亮。
等到阿羽几乎都要忘记下棋的事儿了，伶舟月忽然问：“你还生气吗？”
阿羽冷着脸：“气。”
“那我就没办法了。”
紧接着，他猛地扣过阿羽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阿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既慌乱又心动，她睁圆了眼，他与她唇齿厮磨，眼底幽黑一片，却映着她的面容，阿羽几乎要陷入他眼中的深渊了。
气喘呼呼地分离，阿羽觉得头昏脑涨的，整个人安静了不少，这时候方显得乖巧多了。
就这样，伶舟月踩剑抱着她归去。
……
“楼姑娘？”
“啊？”阿羽回过神来，却觉得讽刺，伶舟月他堕了魔，从前种种，都做不得数。
她冷静下来，棋法总是有人教的，他们都跟着方惜正修行过，若是棋法是方惜正教的，偶有相似，也没什么奇怪的。
“若是姑娘不嫌弃，我可以指导你一二。”李之宴道。
阿羽眉梢一动，喜道：“你肯教我，自然是好的。”
接下来，李之宴便仔细教她怎么下棋，时间过得很快。阿羽聪慧，只是从前伶舟月不好好教，所以下不出好棋，李之宴指导她过后，她再一边思索一边下棋，虽然还是会输给李之宴，但明显从容了许多。
“唯有让你输，你才能进步，只有你想赢，你才能赢。”李之宴对上她的眼，眼带笑意，而后低头开始收拾棋盘，“这世间有许多事，只有你足够坚定，并为之付出，你才能做到。”
他拣着棋子，细心将它们都放好，“下棋如此，杀人也如此。”
阿羽微微一怔。
“你可以成为你想成为的任何人，也可以杀你憎恶的任何人，只要你相信自己。”李之宴将最后一枚黑子收入坛中，黑子显得他手指更加冷白，他缓缓抬眸看着阿羽，笑道，“楼姑娘，早些休息吧。”
他重新架好屏风，阿羽躺在床上，耳边却是来来回回重复着李之宴的话语。
这个人，到底想说些什么呢？
以她和他之间的交情，有同门之谊，却未及生死，如此一番话，倒像是相识已久的生死之交方能说出的。
她实在是看不透这个人。
但他没有恶意就好了。
……
第二日，两人接着赶路，终于即将赶到岁州。
恰好，阿羽和宁长安取得了联系。
“师姐，终于联系到你了，你们怎么样？可有找到辞竹师姐？”
那边的人喘着气，急促道：“嗐，别提了，凌清秋那狗东西把辞竹带到了止阳山，估计他也没想到，止阳山有阵法，他在里面出不来，我和沈景疏在外面攻了足足一月都没有攻破，沈景疏琢磨出来，这阵法得用他家的掌印破，但沈家本家在琅州，也已经被江天占据了，他往琅州去了，留我在此处守着。”
阿羽和李之宴对视一眼，没有想到还得用上沈家的掌印。
但沈家的掌印在江天手里，换句话说，就是在妖魔手里，若要夺回掌印，那必然会惊动妖魔，他们的行踪暴露了不说，还会引来妖魔的追杀。
实在是棘手。
很快，阿羽便做出决断：“宁师姐你先在止阳山外守着，凌清秋既然抢夺师姐，至少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我和李之宴这就去琅州找沈景疏，绝对不能让妖魔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