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易秉持着不能浪费的原则,给陈县令倒了杯酒,这酒都开封了,不喝可不就浪费了。
再说了,今天好不容易打着出公差的幌子出来吃顿饭,可不得喝上二两,嘿嘿,回去闺女还不会说他,儿子还会准备好醒酒汤,美滋滋。
“好处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是这坏处嘛,肯定是一大堆。”文修易道。
陈县令头疼:“那你还屡屡和他对上,你多大官职啊跟他硬碰硬,人四品,你……七品,说咱们是芝麻绿豆官那是一点都不夸张。”
文修易美滋滋的给自己卷了个烤鸭,一边道:“这事儿是我说了算啊?从进了这道门他就在阴阳怪气处处针对我,恨不得将我贬得一无是处的,你听不出来啊。”
陈县令看他吃的香,正好肚子也咕噜噜地响,干脆也跟着吃了起来,反正醉仙楼又不给他退钱,还不如吃了的划算。
听见文修易的话,陈县令直接道:“刚开始我是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俩师兄弟关系好着呢。”
结果,呸!晦气。
“哈哈哈……你们俩,坐下一起吃吧,这么多菜我们也吃不完。”文修易毫不客气的大笑,看巡风和陈县令带来的随从还站着,干脆就招呼两人坐下来一起吃,这么多菜他和陈县令可吃不完。
巡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俩人的对面,陈县令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自己那忐忑不安的随从,也摆烂的摆摆手:“行了,你也坐下吃吧。”
反正今天一个个的,都不正常了。
桌子上热闹了起来,文修易这才对陈县令道:“要是搁以前,那同门师兄弟的关系,肯定是好的,只可惜啊,现在不是了,你也看见了,他看见我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要是还上赶着去阿谀奉承他,那不掉价呢嘛。”
陈县令撇撇嘴:“您哪来的价。”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文人风骨。”文修易笑呵呵的说道。
陈县令想说,这文人风骨可不是这么用的,但是事已至此,说这么多也无用了,反正人是已经得罪了,还不如想想以后该咋办。
“你给他得罪了,他回京给咱们穿小鞋可咋办?”陈县令道。
文修易歪头看他:“他在工部任职?”
陈县令摇头。
文修易又道:“那他在户部?”
陈县令还是摇头。
文修易再问:“吏部?”
陈县令还是摇头。
文修易两手一摊:“对啊,他既不是吏部,管不了我们升官,也不在户部管不了我们发财,更不在工部管不了我们干活,你怕啥?”
陈县令忽然就顿住了。
虽然文修易这番话歪理邪说占大多数,但是听起来怎么就那么有道理呢?是啊,这孟德虽然是个四品,但也只是个翰林院的文官啊,抛开京城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这人还真管不了他们。
文修易见他脸上神色变幻,挑了挑眉:“我说的对吧?所以,该吃吃,该喝喝,再一个,咱俩现在给谁干活?”
陈县令恍恍惚惚的朝京城的方向抱了抱拳:“那自然是陛下。”
文修易耸耸肩,给了他一个你明白了吗的眼神,继续吃自己的了。
陈县令忽然就灵光一闪,茅塞顿开了。
是啊,他现在的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配合好文修易将新粮给种出来,给培育出来,这才是他升职的关键所在啊。
明明一条光明大道就摆在他面前,他还去巴结这个,巴结那个的干什么啊?巴结好面前这位就行了啊。
“文兄,你可真是我亲兄弟啊,我明白了,我懂了,来来来,喝酒喝酒,他不吃就算了,他不吃我们吃。”醍醐灌顶的陈县令想明白之后那叫一个热情,拉着文修易就是哥俩好的喝了不少。
瞧着两人面色都喝的红润,也都有些醉了,陈县令拉着文修易,就把自己今天晚上憋了一晚上的心里话给问了出来。
“文兄,你今天,那,那话是啥意思?那孟夫人还跟你,跟你有关系呢?”这个瓜,他怎么也得吃完了啊,不然吊胃口,反正都喝酒了,回头再追究起来就说自己喝多了,啥也不记得了。
文修易虽然迷糊,但没醉,脑子还是清醒的,听了这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装傻似的开口:“嘿嘿嘿,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嘿嘿,来喝,老陈,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陈县令这心肝就跟被猫挠似的,可是看文修易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他也就识趣的没再问了。
最后,他们一桌子菜虽然没有全部吃完,但是剩下的也都给陈县令的随从打包带回家给他自己的家人了,另外卢掌柜打包的奶茶和烤鸭全让陈县令带回家给家里人吃了。
一顿饭,正主气跑了,买单的和蹭饭的吃了个饱。
但陈县令到底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的派人私下里打听,才知道文修易原来的夫人柳氏就是他先生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