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及,连人带兵器被摔在了地面上。
将铁蒺藜骨朵柄插向地面,他挣扎着试图起身。另外一名正在呼喝酣战突厥武将的坐骑,躲避不及,前蹄重重地踩在他的后背上,将他踩得仆倒下去,嘴巴鼻孔等处,鲜血乱冒。
又一双马蹄受周围的空间限制,重重地落在他的肩胛骨上。紧跟着,是第二双,第三双,第四双……。使用铁蒺藜骨朵的突厥大箭惨叫,挣扎,却无法逃脱,转眼间,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动静。
“拼命上,别丢人。姜简设带着伤上来了!”无暇给与对手任何同情,瓦斯特勤从缴获的战马身上抓起一根狼牙棒,一边挥舞,一边红着眼睛大叫。
作为姜简的同龄人,他对后者佩服归佩服,攀比之心却没有完全消失。姜简于黎明前率队冲阵,势如破竹,而他现在却被敌军死死堵住了去路,还需要姜简带着伤前来助战。两厢比较,他怎么可能不羞愧难当?
“杀,杀突厥狗!”
“杀,姜简设看着咱们!”
……
在瓦斯特勤的身侧和身后,人数已经不到两百前锋团将士,大叫着响应。然后鼓足力气和精神,向拦路的突厥狼骑发起了新一轮冲击。
突厥狼骑的人数跟他们差不多,一半儿人骑着马,另一半人拿着长矛步战。敌我双方在极为狭小的区域内面对面硬撼,每一个弹指,都有勇士倒下,鲜血在地面上不停地汇聚,汩汩成溪。
“左侧,左侧!”有人忽然用回纥语大叫,声音落在瓦斯特勤耳朵里,宛若醍醐灌顶。挥舞狼牙棒逼开对手,他策马挤向自己身体的左前方二十多步远位置,身后和身侧,三十几名瀚海勇士舍命跟上。
敌军的右侧兵力原本就相对单薄,刹那间所承受的压力增加了一倍,很快就被撕开了一道缝隙,随即,四分五裂。
“去中军,去杀敌军主将!”学着记忆中姜简的英武模样,瓦斯特勤策马闯过破碎的敌阵,大叫着用狼牙棒指向突厥左营的中军帐。
被击碎阵列的突厥将士,又气又急,咆哮着冲向的战马,却被他身边的瀚海勇士奋力挡住,无法靠近他身边五步范围之内。
数支长槊忽然飞来,将七八名突厥将士射倒在地。其余的突厥人尖叫着闪避,瓦斯受到的纠缠迅速消失。猛地用靴尖踢打马腹,他重新加速,扑向百十步外的中军帐,如同下山觅食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