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我,直捣中军!”姜简双臂发力,持槊横推,将两名慌不择路的葛逻禄仆从推出了半丈远。随即长槊前指,高声疾呼。
胡子曰找的攻击点非常好,非但防御薄弱,还贴近葛逻禄仆从的宿营区。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这些原本就战斗意志低落的葛逻禄仆从迅速崩溃。
没有人试图阻截瀚海都护府勇士,也没有人愿意服从突厥人的指挥,将帐篷、兵器、战马全都弃之不顾,尖叫着四下乱窜。
“让路,不想死的就让路!”
“跟上姜简设,去杀敌军主将!”
“别在葛逻禄人身上浪费力气,把力气留给突厥狗!”
……
跟在姜简身侧和身后的亲兵们,没想到攻击如此顺利。一个个激动得热血沸腾,大叫着挥动长槊,抽向周围的葛逻禄仆从,将他们如同羊群般驱散,然后追随自家主将长驱直入。
“跟上,跟上姜简设!”
“别恋战!”
“去中军,去中军!”
……
瓦斯特勤和他身边三十几名精锐,也丢下了飞抓和绳索,从腰间拔出横刀,组成了第二攻击梯队。他们可不像姜简那样心慈手软,或用马踩,或用刀劈,将不小心阻挡了自己去路的葛逻禄仆从,尽数送入了鬼门关。
众葛逻禄仆从见状,愈发没勇气逗留。一波接一波,像受惊的牛羊般逃向营地各处,同时将恐惧向四面八方传播。
“站住,不要慌,列阵,列阵……”匆忙赶来的巡夜突厥兵卒,挥舞起兵器朝着葛逻禄人头上乱劈。希望借助杀戮来逼迫他们停止逃窜,转身去阻拦瀚海都护府勇士,为突厥狼骑们争取时间。
然而,比起巡夜突厥兵卒手里的刀,葛逻禄仆从明显更畏惧那面写着”唐“字的战旗。接二连三被砍翻了十几个,仍旧没人停下逃命的脚步。
“杀,杀光他们,用他们的尸体挡住敌军……”匆忙带领巡夜队伍赶过来的突厥大箭怒不可遏,举起已经砍出豁口的钢刀,向身边的同伙发号施令。
数百颗“流星”从半空中落下,将他和他身边的突厥喽啰,射成了一只只冒着烟的刺猬。被他阻挡住去路的葛逻禄仆从们嘴里发出一声尖叫,踩过他的尸体,加速逃命。
“曲校尉,韩校尉,你两个带领本部兵马,紧跟着姜简,去取敌军主将!”杜七艺单手持弓,另一手从后背扯出令旗,大叫着挥舞。
“遵命!”曲六策马从杜七艺身旁急冲而过,顺势接过令旗,高高地举过头顶,“第一团,第二团,跟我来!”
“第一团,第二团,跟上曲校尉!”韩弘基举起角弓,用生硬的回纥语高声重复。
“第一团,第二团……”两名回纥族副校尉带着传令兵,迅速将命令传遍各自麾下弟兄的耳朵。紧跟着,画角声如同龙吟般响起,迅速卷过整个营地。六百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回纥勇士,收起弓,拔出横刀,与自己熟悉的副校尉、旅率一道,跟在曲斌和韩弘基两人之后,追向前方不远处那面猩红色的战旗!
“其余所有人,继续放火箭。一路烧过去,别留一面帐篷!”杜七艺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紧张与兴奋同时压下,继续贯彻战前就制定好的方略,坚决不打半丝折扣。
好朋友姜简带兵冲锋陷阵,他当然不能躲在都护府里头看热闹。干脆就毛遂自荐把居中调度的任务接了下来。而瀚海都护府这边,也的确没太合适的人选可用,所以姜简和婆润两个商量过后,干脆礼聘他暂摄了瀚海都护府行军长史。
反正连姜简这个副都护,都是暂摄,至今都没经过朝廷的正式任命。瀚海都护府里再多一个暂摄的行军长史,也算不上什么逾越。若是能打败了突厥人,朝廷那边高兴还来不及,肯定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如果打不赢突厥人,瀚海都护府与回纥汗庭,都将灰飞烟灭。更不会有人在乎曾经多出来一个行军长史。
事实证明,杜七艺没有辜负姜简和婆闰两人的信任。非但将作战计划执行得一丝不苟,并且每一次命令下达的时机,都把握得极为准确。
在他的命令下,一千四百多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回纥精锐,迅速分成了前后两部分。前一部分大约六百人策马抡刀,为姜简提供支援。后半部分,大约八百余人,则继续手挽骑弓,将更多的火箭射向沿途经过的每一座帐篷。
临时营地内,大部分突厥将士都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连盔甲都来不及穿,更甭提结阵抵抗瀚海勇士的冲击。
只有极少一部分突厥将士,顶多是全部兵马的十分之一,因为刚好轮到后半夜值宿,全副武装,但是,人数却实在太少,带队的大箭也不是什么将帅之才。凭着对车鼻可汗的忠诚,他们一队接一队地挡在了瀚海勇士的战马前,然后一队接一队地,被长槊刺翻,被马蹄踩成肉泥。
烈火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军营里蔓延,比烈火蔓延得更快的是人心中的恐惧。许多突厥将士,没等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