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他越不想让大汗见到元大都护,咱们越要护着大汗前往白马湖!”勒勒阔梅禄年纪虽然老了,反应速度却不慢,立刻高声附和。
“去见大都护,揭发婆润的真面目,为大汗讨还公道!”
“继续走,护送大汗去见元礼臣,与马贼勾结,替大汗讨还公道!”
其他几个仅剩的小伯克,也纷纷扯开嗓子叫嚷,仿佛乌纥是受害者,而婆润才是谋杀吐迷度,篡权夺位的逆贼一般。
底下的士卒不明就里,也跟着一起声讨婆润。大伙乱哄哄地骂了一通,士气终于稍稍涨回来了些许。乌纥担心夜长梦多,赶紧带领队伍继续前行,同时在队伍周围增派斥候,以免婆润还有其他歪招。
还真不出他所料,队伍才堪堪又走出三十里远,正准备停下来稍作修整。侧前方又是烟尘大作。担任警戒任务的斥候们抢先一步赶回来汇报,前方三百步远位置,出现了一支打着狼头大纛旗的奚族人马,规模四百上下,声称要找乌纥为他家兄弟婆润讨还公道。
“左营,右营,给我两翼包抄,全歼了他。”乌纥大怒,毫不犹豫地下达了进攻命令。
奚族的聚居地在瀚海都护府以东一千五百里之遥。该族共有五大部落,男女都心灵手巧,擅长打造高车和各种首饰。但是,无论哪一部,都不以善战闻名。
而眼下乌纥的实力再远不如前,也没有被区区四百奚族工匠堵在路上的道理?因此,他干脆下令,将这批奚人全部歼灭,以儆效尤。
左右两营回纥将士,也向来瞧不起奚人的战斗力。接到命令之后,列队策马而出,短短十五六个弹指功夫,就与拦路的奚族武士,冲了个面对面。
那带队的奚族将领,正是圆脸小胖子萧术里,年龄也就十六七岁,心思却极为灵活。见乌纥的人马来势汹汹,抬起手中弩弓,迎头就是一箭。紧跟着,又大叫了一声“走”,拨转坐骑,撒腿就跑。
“嗖嗖嗖……”小胖子麾下的奚族战士们,或者抬起弩弓,或者拉动角弓,向乌纥的人马兜头攒射。总计四百骑,竟然带了二百多张弩,刹那间,就将冲在最前头的回纥将士射了个人仰马翻。
弩箭威力巨大,却装填不易。众奚族战士们射过一轮,趁着乌纥麾下的人马被打懵了的时候,也果断拨转坐骑,跟在小胖子之后快速远遁。
“给我追,追上去,一个都不要放过!”乌纥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大叫着重新组织起人马,对奚族战士们展开衔尾追杀。
然而,草原广阔,一时半会儿,他又如何追得上。眼瞅着就偏离的方向,被小胖子带着,距离预定目的地越来越远。
“大汗,大汗,别再追了,奚人是故意在撩拨您。他们不想让您去见元礼臣,好激怒唐军来攻打您!”贺鲁长老第一个发觉上当,拼着老命不要,冲到乌纥身侧,气喘吁吁地提醒。
“吹角,收兵,停住追杀!”乌纥迅速恢复了清醒,一边拉紧战马的缰绳,一边哑着嗓子下令。
“收兵,大汗有令,停止追杀!”
“收兵……”
“呜呜呜……”
叫喊声和号角声相继响起,中间还夹杂着人和马的沉重喘息。然而,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将队伍收得回来。
乌纥无奈,只好一边继续下令收拢队伍,一边在原地等待。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才终于将队伍整理完毕。再清点人数,除了最新战死的六十多名弟兄之外,还跑丢了一百多人,总计减员将近二百,损失半点儿不比先前跟阿波那作战来得小。
“一定又是婆润,该死的家伙,他就擅长勾结外敌来戕害自己的同族。”乌纥眼睛都气蓝了,哑着嗓子破口大骂。
梅禄勒勒阔,长老贺鲁等人,也跟着他,高声控诉婆润的恶毒。直到骂累了,才又招呼麾下的弟兄们爬上坐骑,再度赶向白马湖,赴元在礼制约。
“婆润从哪里结识了这么多人?先是马贼阿波那,后是奚族骑兵?”冷静下来之后,长老贺鲁感觉情况不妙,用极低的声音,向乌纥示警,“如果再来上几波,光是耗,都能把弟兄们耗得筋疲力竭。”
“我听俱罗勃说,那小兔崽子在半路上认了个便宜师兄,姓姜!非但从陟苾手里救了他,还带着他结识了一群从波斯奴隶商人手中逃出来的各部青年男女。”乌纥也觉得事态越来越超出自己的预料范围,沉着脸,低声回应。
“波斯奴隶商人?”贺鲁的眉头,迅速皱成了一个疙瘩。
在他的印象里,波斯已经被大食所灭。往西去的波斯商人,最终贩卖货物的主顾,都是大食官员和贵族。最近两年,草原各部有少男少女被掳走贩卖的消息,他也早有耳闻。凡是被掠走者,通常都识文断字,面容或英俊,或者娇美。
换句话说,被奴隶贩子看上的,通常都是小部落的酋长,长老之子,很少出身于普通牧民之家。
婆润认了这么一个师兄,可是赚大了。那些获救的少年少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