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筝儿自然会管我,我女儿姑爷的事就不劳烦大嫂操心了。有空您还是操心一下自己的相公和孩子吧!还有我相信我丈夫是清白的,大嫂要是有那个闲心,还不如去找找自己院子里有什么罪证吧。”
杜氏从岳筝回来之后,就不止一次因为岳筝去反驳过赵氏,她自己的女儿,折了命也要护住,别人要是在她面前说岳筝不好。
杜氏可不跟人算完。
“真是反了天了!”
老太太躺在榻上,将身前小几上的东西几乎都摔在了杜氏身上。
“你敢这样对你大嫂讲话,你太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了,真是翻天了,来人!快来人啊!”老太太气的直喘粗气,下一瞬几个家仆从外面赶了进来。
“将这个不孝父母的罪人给我拉进祠堂,叫她跪在祖宗面前,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才准起来!”
杜氏一眼不发,那家仆还未走上前,她就自顾自的站起身来。
“你可是认错了!”岳老太太问。
杜氏平静的转过身来,对着愤怒的老太太一言一句的说着:“无辜之人不会有罪,圣人是公平的,家里的不公我要去老祖宗那里一字一句说个明白!”
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出去,那些家仆听着动静赶忙低着头跟在杜氏后面离开。
“你!你这个畜生!”
岳老太太实在是被气的够呛,躺在床榻上不断的咳着,赵氏也烦的要命,可是她也不能走,要是真有事还是要老二顶出去才行。
“母亲,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的没有一个听您话的,您放心,明天我再去找找茹儿,要是是真的,儿媳一定会搜出二房的罪证,那还要劳烦母亲去敲御鼓,还您儿子,还我们大房一个清白啊!”
赵氏边说边伏在床榻边上哭,给岳老太太哭的上火!
“断亲!我要和二房的都断亲!他们的事和我们家没有丝毫牵连!”
听着老太太的话,赵氏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身边有老太太,还有东宫妃的茹儿,她相信这次他们一定会挺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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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发生的事,岳筝是一点都不知道,她现在正和贺洵躺在摇椅上瞪着眼睛数星星呢。
“贺洵,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岳筝问。
贺洵用手停住正在晃动的椅子,抱紧趴在身上的人:“等太子回来吧,现在三殿下只是进了宫,什么结果了现在谁也不知道。估计等太子回朝,相爷也就走不了了,到时候该死的死,该抄家的抄家,该流放的流放,咱们就能走了。”
“那你说,我家会是个什么结果?”岳筝又问。
贺洵轻叹一声,他本以为岳筝和岳家感情淡,不会去过多的担忧这个事情,他刻意的和筝儿躲避着这个问题,没成想她还是问出了口。
“抄家,下狱,主犯斩立决,家族流放。”
贺洵的话很轻,怕惊了身上的岳筝。
“那如果我父亲是清白的呢?”岳筝亮晶晶的眼睛望着贺洵,让人无法继续说下去。
“你说呀。”岳筝见他不回答,又问了一句。
贺洵撑不住,还是回答了岳筝的问题:“你父亲大抵会被罢官,你的家人也被连累会被流放。”
流放要不就是去苦寒之地,要不就是去毒障丛生的滇南,身居要职的只要流放怕还没到地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求情有用吗?贺洵,我们要不让圣上收回成命吧,咱们不去封地了,我愿意留在上京,换我家人一身白身,平淡百年可好?”
岳筝无法再继续往下细想,她现在已经做不了别的选择了。
想到自己成婚前为自己操劳的父亲,母亲虽说是拎不清但对自己也是好的,自家的兄长也会在自己局促的时候主动为自己解围。
岳筝在心里为他们找了无数的理由,她不想放弃,也做不到与自己无关。
说话间,贺洵只能看见岳筝那清澈见底的眼眸。
贺洵的手轻轻的拂过岳筝松散的黑发,爱惜的抚摸这人细碎的鬓角。双手揽住岳筝的后腰,试图叫她放松下来。
“一切都由圣上决断,你我无法左右。”
一句话告诉岳筝,是生是死陛下说的算,就看陛下对他们家的情分了,要是帝王无情,谁求情也没用。
岳筝知道了,她的头轻靠在贺洵的怀里,没一会儿响起细碎的抽噎声,只听岳筝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放心不下,我明明对她们没有什么感情。从小我就是一个人,我以为我会铁石心肠,可是我看见母亲跪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快要呼吸不了了。”
贺洵听着她细碎的声音,打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无力感。
血缘亲情,这种东西又有谁说的清楚呢,尤其是筝儿,从小没有人爱护,更加珍惜别人对她的点点好。
其实他的筝儿真的很脆弱,又要强装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