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筝出去看着一身狼狈样子的魏临也满脸不解,本来不高兴的贺思予看着这人失了风度的模样也有些担忧。
“这是怎么了?”贺思予望着呆呆坐在那里的魏临开口说道。
魏临回头,不言不语。
“春儿,赶紧去烧水让魏世子沐浴更衣。”岳筝吩咐着,走过去靠近魏临,轻轻的开口说道:“怎么了?”
过了半响,只见魏临抬起头来看着岳筝开口:“我想跟你谈谈。”
最终在贺思予强烈的反对下,岳筝与魏临站在门外,贺思予坐在偏厅里面看着他们两个。
“夫子为何如此狼狈?”
见魏临依旧沉默,还是岳筝主动开口,想要由此打开话匣子。没成想魏临只是静静的望了她一眼,看着寂静的院子,随着一声叹息,魏临开了口。
“筝儿,你说人活着是做什么?”
如此深奥的问题,不仅岳筝发愣,连觉得魏临不怀好意的贺思予都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问题,人活着不就是吃喝拉撒,为国尽忠。
“为何这样说?夫子从小便读圣贤书,圣上宠爱,若是以后在朝为官必定会得到圣上重用,为国民效力,再娶得一贤妻夫妻恩爱,家族壮大,这应该就是活着吧。”
岳筝先入为主,毕竟魏临的身份是在这里摆着的,那还有什么别的差池吗?要是以魏临的才华想要入朝为官,怕是没几个人能是他的对手。
听了岳筝的话,魏临依旧保持沉默,这一套理论,是自己从小就知道。可是进了墨县,魏临才觉得这一套就像是水中捞月,不切实际。
实话实说,魏临以前瞧不上贺洵这种人,总觉得自己能站在正义的角度来规训这一类人。魏临想到这自嘲的一笑,笑自己当时怎么有那么大的脸跟在贺洵后面指责他不是。
“夫子?”
岳筝见这人久久不语,忍不住又开口叫了人一声,浑身这样像是逃荒一样,傻子都知道魏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魏临将视线收回,对着岳筝开口:“时间不早了,先走了。”
魏临来的快走的也快,岳筝和贺思予完全摸不到头绪,只能看着这人离开的背影,都是女眷多了也无法再说。
既然魏临无事,岳筝也不去深想,看着还想说什么的贺思予,岳筝连哄带骗的才将人哄回去。
明日还要一早去对货,岳筝这晚要早早的休息,明天商队来了,估计还要算一天。
没成想第二天一早岳筝还没去铺子,铺子里的人便找了过来。
“掌柜的,掌柜!”
岳筝双手撑在床铺上,迷糊的看着还黑乎乎的窗户,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直到春儿和小六子争吵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才后知后觉的离开温暖的床铺。
“怎么了?”
岳筝拿过屏风上挂的外衣直接披上,只听外面的声音逐渐边小,春儿神色复杂的走了进来:“小姐,铺子外面有人来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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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筝到铺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远远的就见门口被人群紧紧围住,嘈杂的声音吵得岳筝直皱眉。
“让一让,我们掌柜的来了。”
张小六利索的拨开人群,好让岳筝上前去,等他护着岳筝迈上台阶,这才发现地上从一开始的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此时那两个人正神色痛苦的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岳筝也看清楚了,回头看了小六子一眼,似乎在问他怎么变成了两个人,张小六略微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多了一个。
岳筝心里大概了然,收回视线挺直腰背对着正在喧嚣的人群。
“快!他们来了!”人群中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声,随后就是更加剧烈的争吵。
“叫他们负责,送他们去见官!”
“就是,这就是草菅人命!”
“真是黑了心了!”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丝毫不给岳筝解释的机会,几乎是破口大骂,指责岳筝是转黑心钱的商人。
“停!”
“停!!!”
岳筝被吵的不行,忍不住的喊出声来,见声音小了下来她才说:“有什么说什么,我人都在这里了还能跑了不成!”
说话间仔细看过去,大部分人岳筝都有印象,都是之前在施粥铺见过的县里人。
不过这些人都看热闹的站在外圈,打头的这几个,岳筝根本不认识,看着一个个愤恨的表情,对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指了一下:“你来说。”
春儿看这个场面就知道这个事一时半会也不能结束,连忙去铺子里搬了个椅子放在岳筝身后,这才扶着人坐下。
“我家吃了你家买的米,我父亲昨日夜里便腹痛难忍,找了郎中,郎中说是中毒!你这里卖的分明是毒粮,怪不得比县里其他的米铺便宜这么些银钱,原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