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都觉得这活脱脱一幅“痴心草守护负心花”的画面。
咋办,林星火看兔狲。
兔狲却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啥,直到林星火没忍住捅了捅毛肚皮,狲大爷才醒过神来。
“留下看家呗。”兔狲把林星火的手抱住,不甚在意的说。
毕竟是狲大爷的老相识,林星火想了想便同意了,最终由狲大爷不太情愿的与臭兰定了互不伤害的简单契约。
正好炼出了玻璃来,林星火就在后院盖了座不大的玻璃房,铺上木地板,放满软垫,在中间的木台上放置白玉盆,臭兰则占据了玻璃房的东北角,西南角则种了颗狲大爷最爱吃的寿桃树。
臭兰和桃树都没有直接种在地上,尤其是臭兰,把根从地下拔出来的动作太熟练了,也太伤兰了。索性把灵木箱子用作花盆,填上黄阶灵土将两棵种了进去。臭兰直接在地上扎根时需得把根扎到极深才能汲取到足够地气营养,在灵土中却用不着如此,因而特别容易将根盘起来。它在林星火家的玻璃房安家的第二日就学会了只留一条细根扎在灵土中,其余团成一个球,灵兽们玩累了,直接依偎在木台下睡着的时候臭兰球也在一处,顺理成章地离小灵莲更近了。
林星火每每经过,都得感叹,臭兰那点灵智当真是全用在‘做舔草’上去了。
不得不说,臭兰拼的很,自打它住进了灵土中,一周未到,已经给林星火上贡了一捆绿的发黑的长叶了。
林星火都怕它秃了,兔狲毫不留情戳穿臭兰那点直白心思:“这是它换下来的老叶,臭东西赶着在年前换新叶呢!”
可不是要过年了么,是要穿新衣备年货了。
林星火抱着人家淘汰的叶子没舍得丢开,这毕竟是通智期的妖植的叶子,想她的宝贝符笔当初就是用通智期狲大爷的毛毛做的,现在用着还特别趁手。她捻捻一点都不臭的叶子,突发奇想要用它做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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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这是用啥染的线,这绿色正呐!”大礼堂里,大姑娘小媳妇正摸着林星火织布机上的丝线打听。快过年了,谁不想要一件崭新的绿军装?到时候跨上水壶背包,上县城照相馆照一张像,多好看!
“比我哥跟人换的还好,他换的那件是人家当兵的亲戚省下没穿给邮寄来的,可能放的时间有点长,颜色不如这色鲜亮。”扎着两条辫子的岑铃铛说。
屯里染绿色用的都是蓼蓝沤出来的染料,蓼蓝本就是田间地头常见的野草,尤其是水洼子边,常常一丛一丛的生。夏秋时乡下的大人小孩都会顺手薅一些,回家随手扔到院子里,等晒干了再拾进筐子里,攒多了等有空的时候就倒破缸里加水泡,等泡烂了的时候加点石灰和草木灰,等缸里的水干了底下的蓝色的泥就是跟供销社卖的靛蓝差不多的染料。能染出灰蓝色的布。
往年大家缺衣少穿,弄这东西也不过是新年应个景儿,实际上更多是为了让掉了色的旧衣裳变的更耐穿一些。可今年到了年根前,大家就发现蓼蓝拾的太少了,压根不够用,偏偏就算现在不让讲究什么吉庆忌讳,但农家人仍然不肯直接使白色的粗布,非得染一染色才能用。供销社倒是有靛蓝卖,一小包一角钱,只有爱俏的大姑娘小媳妇才舍得买。
岑铃铛扯扯自己灰蓝色的小袄,嘟嘴道:“供销社的靛蓝粉也只比自己沤的颜色亮一点儿,你们看我这衣服还没过水,就这么灰扑扑的。”
林星火就笑,吃饱穿暖了才有功夫弄这些事儿。
礼堂闹闹哄哄的,有一半在谈论咋给布染色能更牢固更鲜亮,另一半老少爷们约着去西山坡上套兔子。上年夏里雨大天热对庄稼不咋友好,可滋润山林却好的不得了,秋捕时就发现山里野物泛滥,尤其是兔子,在秋收时已经狠狠整治过一回下山偷粮的兔子洞了,可还有不老少,现在不弄,等春播时指定会来扒种子。
臭兰的叶子柔韧,就跟亚麻一样富含纤维,而且无需经过短麻梳成长麻的过程,林星火能直接抽出长丝,余下的汁水还被她用炼器鼎炼成了粉末——这东西只要取一小撮兑水,就能染好些粗布。
林星火挨个给塞了个木盒,木盒里都放了小木勺,勺子跟指甲盖那么大,林星火嘱咐:“一勺兑两桶水,千万别弄手上了,难掉的很。”
旁边把纺车摇的溜溜转的黄大娘就笑:“忒惯了,还真花功夫给她们弄这个?”
都以为林星火是用草药弄出来的,先前那种棕红色的染料就是小仙姑用南边来的薯莨给弄的,可真是搭功夫又搭钱。
林星火倒不觉的什么,这都是相互的,只要去南山脚下的卫生站走一遭就能明白,一个村里的卫生站,三间房子足够使了,为啥又接了两间大屋,不就是为了给她做草药仓库吗。而且各家各户的自留地上,或多或少都种了草药,正是她做玉膏需要的那些,乡亲们帮她采还不够,还专门把草苗子移栽到自己家去了。大田的秋收还没完,两间药库就堆的满满的了,都是老乡们下工后抽空料理好送过去的。
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