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燕儿(2 / 3)

奈劝道。

薄岚之倔强地沉默着,她一开始就想明白了,这一番下来吴雨薇与她再也不会是朋友了,如今也没有什么后悔的。

“哀家并非是在替雨薇说话,是为了你。”

“此一时彼一时,眼下情势难料,日后会如何都不好说。你想在朝堂上继续走下去,便要开始收敛脾气,改一改行事的风格。如果树敌太多,以后寸步难行都是轻的。哀家护不了你一世的。”

提起以后,太后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薄岚之:“日后哀家去世,你会为我守灵吗?”

太后的身体状况,薄岚之也不是很清楚。但薄岚之很确定的是,如果太后一直身康体健,有足够的精力体力督管各处,那么周玺是绝对无法翻转局势的。如今太后居然会说出情势难料这样的话,怕是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大不如前了。

薄岚之低下头,心里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太后洪福齐天,定会长命百岁的。”薄岚之垂着眼,轻轻道。

“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说起傻话来了。”

太后伸手揽住薄岚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或许不应该这样的。

薄岚之这么想着,却始终未能舍得这一刻的温情。模糊的记忆里,母亲当年也是这样安抚着她的。

太后将一纸允准出宫的手谕交给了薄岚之。

“去吧。”

晃悠悠的灯笼照出一小团昏黄的光,飘飘忽忽地停在了暗室的门前。

司正司的暗房阴暗无光,上次被关在里面的人是薄岚之,拿着太后手令来放人的是吴雨薇。

如今位置颠倒,薄岚之心中百感交集。

暗室四面无窗,唯一的入径便是眼前这道黑沉的铁门。

吴雨薇蜷缩门后,身上的伤让她倾跌难行,但心里的痛更是让她踣不复振。

吴雨薇听到李尚宫意图毒害薄岚之时,便明白此事已经是彻底地无可挽回了。她费心斡旋,最后还是有心无力,李尚宫到底是走到了这一步。

当初教养她的吴阿娘去得很早,吴雨薇是在羡慕同伴的时光里长大的。

入宫之后,李尚宫一路教导她,怜爱她,待她若亲女。终于让吴雨薇重拾早已丢失多年的长辈慈爱。

可薄岚之也是个好姑娘,吴雨薇很难过地想。她能理解薄岚之此番种种行为,但也实在难以袖手旁观。

厚重的铁门沉闷地响了一声,吴雨薇艰难地转头去看来人。此举正好触及身上的伤处,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薄岚之见她这般惨状,忍不住叹气道:“一早便给过你提醒,如何还是落的这般凄惨呢?”

外面照进来的光亮刺眼,薄岚之站的方位上落下一片影子,刚好投在了吴雨薇身上。

吴雨薇突然间福至心灵,明白了薄岚之在太后殿的那番话的全部用意。

薄岚之不仅是在解释周玺对李尚宫的态度,也是在向太后解释此事并非她唆使。而话外之音是在提醒吴雨薇,不要在周玺面前过分强调沈太后的命令。

可惜吴雨薇当时心神大乱,一时之间未能反应过来。

吴雨薇看着薄岚之走进来,幽幽出声道:“我们原本可以成为挚友的。”

“我还是很欣赏你的。”薄岚之微微别开眼,轻轻道。纵然一早便知道她们无法契若金兰,但吴雨薇的聪明能干她还是打心底里悦服。

“那可真遗憾。”吴雨薇无声地苦笑了一下,“现在你我只能是怨敌了。”

薄岚之默了默,道:“此事在我这里已经结束了。”

李尚宫已死,吴雨薇也受了罚,薄岚之也不想再多纠缠了。虽然太后的话薄岚之并不完全认同,但冤冤相报之下,她难以有更多的精力做其他事了。

但吴雨薇显然不这样想:“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最好理智一点。”薄岚之直截了当道,“李尚宫待你好,可不仅仅是出于怜惜。为了这样一个别有居心的人,值得吗?”

“薄岚之,你不要太自以为是!”吴雨薇激动起来,冲着薄岚之大声嚷道,“凡事论迹不论心!只是掺杂了别的念头,那些好便是假的吗?难道只有毫无私心怜爱才值得感念吗?”

“太后对你的偏爱也未必仅是因为欣赏,但你敢说你对此无动于衷吗?你真的毫无知遇之感吗?”

“薄岚之,不管你自己是否察觉,但你也常常会对着太后流露出孺慕之情!”

薄岚之静静地看着吴雨薇发泄完,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只有一缕淡淡的遗憾在眼中流转。

薄岚之的平静让吴雨薇也跟着渐渐平息了情绪。

冷静下来后,吴雨薇心里泛起了一丝难堪:既然做不来朋友,那她便该收敛着喜怒。这样在薄岚之面前叫嚷,着实有失体面了。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薄岚之给她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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