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五人议定,第二天天不亮,便兵分两路。
桐桐收到密报时,得到的确切消息是:兵分两路,路径与预料一致。
至于各自分兵多少,探子只有推测。
桐桐亲自去见三位上将军:“军中暗探未能传递消息,怕是对方警醒,军中管束甚严!倒是沿路暗探探查踪迹,有所怀疑。”
怀疑甚?
“怀疑他们所见是否属实!”桐桐将密报递了过去:“往函谷关这一路,看似四十余万人马,埋锅造饭痕迹尚在。蹊跷的是,此痕迹,尽皆造饭所留,可有些灰烬量少,不足以烧开一鼎水。另一路,看似十数万人马。奇怪就奇怪在,杂乱的脚印干燥程度不一。”
何意?
“自泥地而过,前一日踩过,第二日相对干燥。可在干燥的脚印之上,踩踏的脚印较之下一层湿润,这是为何?”
桐桐相信路探所报讯息,这些人尽皆受她训练,“只能说明,这一路人马在昼夜交替行军,他们只希望咱们看到十数万人马!而实际上,这一路人马当翻倍,在三十万上下。
而另一路,必然是以少充多。看起来四十余万,实则亦是三十万。这就是为何,暗探报来,说是有些痕迹蹊跷,灰烬量少,不足以烧开一鼎水。”
蒙骜看王龁:此乃两拨暗探,尽皆发现蹊跷。他们无法相互沟通,可所得信息整合之后,相互印证。这便佐证,他们所怀疑皆有理!而长公主推测,并无错处。
敌方六十万人马,分两路,每一路三十万。
蒙骜当机立断:“王翦将军,自函谷关外调二十万于你,速回援阴晋!对方知入大秦腹地凶险,凶险之地必有赵国二十万人马;而渡河需楚军,因而,亦有楚国十万人马。务必将这三十万人马全歼于阴晋。”
王翦应诺:“属下这便动身。”
等王翦一走,王龁立马调整部署,守关十万不能动。亦不能叫对方察觉函谷关人马少,防止他们冲关:“分段合围,使他们首尾不能呼应,不知我军根底。”
这一调动,军中忙了起来。
桐桐眨巴着眼睛,站在中帐中:兵力少,之前设想二次设伏便更不成了。
该当如何?
她稍一沉吟,便找蒙恬:“召集人手。”
只三百护卫而已。
“后勤还有多少人手?”
“数千老卒,数千壮女,殿下欲要何往?”
桐桐往山坳里钻,砍小儿手腕粗细灌木,“能否订做木架子?”
啊?
“再借众人衣衫,交由壮女,军中所宰杀牲畜之血留着,将衣裳染成血色……”桐桐说着,就顺手扔石子砸死一只野鸡。
而后取了衣裳内衬,绑了一个简易的架子。
又杀了野鸡,令一护卫脱下内里所穿葛衣,用鸡血将衣衫染红。而后衣裳撑在架子上,桐桐钻到里面。
有一才转身的护卫吓了惊叫一声,似是看见无头厉鬼。
蒙恬:“……”他接连朝后退去:“殿下……”
“夜间,若是这般厉鬼在敌军退军路上,会如何?秦军之前有以斩首记军功之法……”
敌军必是以为此乃厉鬼!
“若厉鬼紧追不舍呢?”
“必是以为天助大秦,秦能驱阴兵……必乱其心智军心,更有甚者,只怕存了心魔,此生不敢面对秦军!”
桐桐便又钻出来:这就对了!如此这般,他们怎会发现函谷关兵力少,继而闯关?
并不是杀了才有效!若是杀不了,那便——诛心!
魏无忌领魏军打头,尚未至函谷关,一见起伏地势他便下令:“戒备——戒备——”
第三声戒备尚未出口,便见丘陵高地上,冒出了秦军。
蒙骜领兵于高地之上,“信陵君——侯君多时!”
魏无忌皱眉,怎会在此地设伏?此并非最好的设伏地,地势不够。还未及思量,便见石头自高处滚下,冲了过来。
紧跟着带着火簇的箭便飞了下来。
魏无忌只能下令:“冲过去!冲过去……”再往前地势开阔,必无伏击!
此一处,损伤未曾统计,应该不大。冲过去,终于地势开阔,然则太阳已落山!
正往前奔,就见前路与道路两侧,绿火盈盈,这阴森的绿光中,高大的无头鬼将,手持刀戈一步一步,僵硬又笨拙的朝他们涌动!
远远的,听见有人喊:“杀啊——阴兵助我大秦——杀啊——”
一时间,军中大乱!
魏无忌几番擂战鼓,亦不能阻止将士丢盔弃甲溃逃。
“信陵君——”一个女声响在耳边,一把匕首抵在脖颈之上:“信陵君——别来无恙?”
魏无忌皱眉,扭脸去看,见到了——赢蚕!
桐桐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