蟜给师,保全的是成蟜,安置的也是恩师。
此时提出,便是互换条件:他们接纳姚贾,需得自己这个辅政之臣也答应姬昊教导成蟜。
桐桐笑看着他:“姚贾教导大王,姬昊正可教导成蟜,如此安排,想来祖母能安心。丞相以为,如何?”
“太王太后之意,甚好!臣遵旨而行。”
桐桐这才又坐回去了,坐下之后看蜀生:“宣御史,重新拟旨。”
“诺!”
蜀生出去了,赵姬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夏太后在上面打盹,刘女悄悄的站着。吕不韦跪的很乖顺,反倒是蚕子坐于夏太后身侧,嘴角含笑,可却叫人觉得凛然不可犯。竟是瞧着有些吓人。
吕不韦这般的人,似是有些惧怕蚕子一般。
御史重新拟旨之后,桐桐看了,这才看向刘女,刘女捧了夏太后的印玺来,桐桐取了,盖于诏书之上。
盖完就看向赵姬:“母后,您来?”
赵姬拿了印玺,过去,盖了印章。
桐桐这才将诏令递给吕不韦:“丞相辛苦,今儿不留膳了,办差去吧。”
吕不韦双手捧了诏书,“臣告退。”
桐桐做了个请的动作,吕不韦便往出退。
都走到大殿门口了,桐桐突然出声:“丞相——”
吕不韦忙站住脚,回头看过来:“敢问长公主还有何吩咐?”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办事需得有章程。”桐桐说着,就笑道:“今日是第一次,有欠妥之处,母后也未曾计较。但我有几句话,若是说的不对,还请丞相多包涵。”
“不敢!请长公主赐教。”
“自今日起,章台宫侧殿腾出来,为太王太后与太后见朝臣之所!丞相有事要奏,送贴于章台宫。宫中宣召,丞相即到。彼是,太王太后和太后皆在侧殿等丞相。毕竟,后宫见下臣,多有不便。自来未有之规矩,定下了,那便是规矩,您说呢?”
吕不韦心如鼓敲:这位长公主说他没规矩!换言之,她在说,瓜田李下的,不知道避讳么?关于大王身世闹的沸沸扬扬,你这动不动私下去太后寝宫,居心何在?
他忙躬身,连连应诺:“臣谨记!”
“丞相不怪我多嘴便好!”桐桐说着,就看向锦容:“我记得你乃是吕家之人吧!替太后送送丞相大人。”
赵姬有些慌乱的看向锦容,锦容白了脸,低着头,小碎步的疾步而出。
而后,大殿里便安静了。
赵姬坐立难安,突然张口问说:“蚕子何意?”
桐桐一副费解的样子:“什么何意?”她笑道:“或是儿记错了,锦容不是吕家人?”
“我与吕丞相清清白白……”
“母后怎生说到此事上了?”桐桐看她,“亲近之人相送,不妥?”
赵姬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刘女担忧的看桐桐,桐桐摆摆手,“无碍!”该给她点教训了!一味的任性,会坏了大事的。
她吩咐蜀生:“去告诉大王,太后生气了,请他今儿得空去一趟。”
“诺!”
便是阿姊不叫人捎话,自己也要来的。
嬴政进了甘泉宫,宫里安安静静。
寝室内,阿母面朝里,案几上的饭食没动过。
嬴政没坐到床榻边,而是坐在案几边:“阿母,没睡着就起身,儿子有话要说。”
赵姬坐起身来,哭的眼睛鼻子都是红的,头发散乱的披着。
嬴政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阿母,父王中|毒之后,第一时间叫韩氏请去的人的是刘夫人。刘夫人慌而不乱,不仅想法子叫父王吐出大半毒|药,更是帮着父王稳住了宗室之心,帮父王隐瞒了真相……这两年,她陪伴于父王身侧,从未曾多发一言。可每每要紧之处,父王多是信任刘氏。为何一再让刘氏服侍祖母……无它!怕权臣擅权,儿子这个幼主无法辖制。本该母后摄政,可父王知您心性,您掌不了事!您差点将我们母子送到吕不韦的口中,被人生吞活剥了。”
赵姬瞪着眼睛:“吕不韦不会害你!你若不是秦王,他便不会是丞相。谁都可能害你,唯有他不会。”
“可儿子想做个名副其实的王,不想成为谁的傀儡。”嬴政看着母亲的眼睛,“可在阿母的眼里,这无甚要紧!只要是王,便可?”
“无为之王比比皆是!楚王多年不理事,楚国国事乃屈、景、昭三家把持!可楚王不还是楚王!而今,当然是坐稳王位为第一要务!”
嬴政沉默了,良久良久,他才起身,而后往下一跪:“阿母,可否将太后印玺给儿子。”
你说甚?
“请将您的印玺给儿子,儿子亲自掌管,可好?”,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