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懒怠了。
刘女看着碗里的鱼丸,昨日吃了五个,今日只用了三个。她看向女君:怕是不好了。
大殿外蝉鸣声阵阵,而今已经是初夏时节。
李莸预测的两到三个月,早已经过了,而今已经是六月,天气真热。
四爷算着日子:桐桐已经有七日不曾出宫了,怕是嬴子楚的大限将至。
嬴子楚本该是这一年五月病逝的,而今已经是六月了。桐桐将其多留了一个月,还能多留多少时日呢。
再度躺下不能起身,感觉不到饥饿,饭食端上来,不再有任何食欲。嬴子楚便知道:大限到了。
他招手叫正儿到身边:“我儿……年十三?”
“是!儿年十三。”
嬴政抬手叫桐桐:“丑儿……来!”
桐桐放下汤碗,走了过去,跪坐在他边上。
“丑儿……年十七!”
桐桐点头:“是!儿年十七。”
嬴政看着身前的子女:“正儿行冠礼,太早!丑儿,为父欲为你行笄礼。”
桐桐:“……”而今对礼特别讲究。一切尊礼而行!
按礼:十五而笄,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而嫁。
这是说,一般的话,女子长到十五便算是长成了,可以许婚了。二十岁之前嫁人,合适!若是家中有变故,诸如守丧,那么二十三而嫁是符合礼仪的。
这礼仪另外有补充:女子许嫁,笄而字之,其未许嫁,二十而笄。
意思是:按礼说,女子十五岁及笄取字能许嫁了,但如果一直没许嫁,或是不想许嫁,那就在二十岁之前办笄礼也是可以的。
看的出来,这礼在这方面的宽松,应该是贵族之家亦有不想早成亲的犟种姑娘,偏家中父母娇宠……这种事多了,大家就默许了,条件可以宽松再宽松一点。
嬴子楚看着女儿,自己这一去,女子守孝三年,三年后,丑儿年过二十了。
她生于蚕月,而今已六月。
二十不笄,失礼也!
“为父不能叫你失礼于世,被人诟病。”
桐桐:“……”她摇头,“儿不在乎。”
“为父在乎!你孝悌在先,人品无瑕……不可失礼。”说着,看向黄琮:“去……请太祝。”
太祝被请来,嬴子楚一问,太说说:“下月初三……”
“太远了!近些……再近些……”
太祝看着大王的面容,心里咯噔一下:“大王……”
桐桐一脸严肃的打断:“太祝……后日吧,后日该是吉日。”
太祝与这女君对视,沉吟了一瞬:“后日……主肃杀!”
嬴政忙道:“那便换一日……”
太祝看向着女君:“女君煞气极重,不畏肃杀,倒也无妨。”
嬴子楚指着太祝,气的直咳嗽:“放肆之言!”
桐桐拍着嬴子楚的后背:“父王,此亦非坏事。儿觉得后日便极好,不再更改了。”
嬴政垂下眼睑,他的手忍不住颤抖:父王怕是只有两三日的光景了。
阿姊将礼定在后日,不问吉凶,如此急切,必是如此了。
太祝要告退,桐桐喊住他:“虽我命格硬,不畏肃杀,然父王忧心,那便请太祝暂留宫中,为我祈祝吧。”
说着,看向黄琮。
黄琮了然,在前面带路:“太祝请。”
太祝回头看向君王,郑重一礼之后,便跟着黄琮下去了。
等人走了,桐桐看向嬴子楚:“父王——”该安排便安排,而今尚有时间。
嬴子楚看向刘女:“寡人走之后,你需得服侍于太后身侧。”
刘女不解,看向桐桐。
桐桐朝刘女点头,刘女郑重一礼:“必服侍于太后身侧,替大王尽孝。”
嬴子楚看着桐桐:“你阿母在太后身侧,我儿该常去太后宫中。”
桐桐点头,“儿谨记。”
等黄琮回来了,嬴子楚才道:“宣御史。”
“诺!”
御史被宣召而来,嬴子楚命他拟旨:“寡人百年之后,太子嬴政继秦王之位。”
一道旨意拟定。
嬴子楚看向嬴政,攥着他的手:“儿啊……你阿母非善政之人,然,她为王后不可更改。唯有她为王后,你才是嫡长之子!便是她不为王后,你即位之后,她亦生母之身亦得是太后。大秦律,王不及冠,太后可摄政。此乃秦律给她的权利。”
嬴政缓缓点头:“儿懂。”
嬴子楚看向御史:“拟旨,嬴政年幼,着太后夏氏与王后赵氏,共同摄政。”
御史坐于案几之后,下笔润色。
嬴子楚这才看向刘氏:“此一生,寡人对你不起。”
刘氏叩首:懂了!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