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孩子要了过去。
韩氏朝华阳太后欠身之后便将成蟜抱过去了,夏太后干脆坐于案几之后,叫成蟜躺在坐席上,枕在她的腿上。
韩氏坐于夏太后身后,刘女坐于华阳太后身后,不敢妄动。
赵姬姗姗来迟,重新梳洗整理了妆容之后才来的,白锦衣裹着婀娜的身段,鬓角白花摇曳,宛若出水之芙蓉。
她落座于嬴子楚身侧,歪着头打量大王:“昨夜未歇息好?”说着就回头看刘女:“你服侍的?”
刘女忙行礼:“风寒过人,大王唯恐王后染上。”
赵姬就笑,歪着头看大王:“妾身不怕。”
嬴子楚拍了拍她的手,他注意到赢氏族人对赵姬的打量,也用余光看见华阳太后眼底的那一丝不善。
所以,此次是因赵姬而起?
来势汹汹,退缩不得!嬴子楚这才看赢傒:“兄长究竟要说何事?”
赢傒看着嬴子楚的眼睛:“大王,今日无君臣,只是我赢氏一族上下要问清楚大王一件事。”
“何事?”
赢傒一字一顿:“太子嬴政是否为我赢氏血脉?”
此话一出,嬴子楚猛地咳嗽了出来,胸口翻滚的厉害:“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嬴政自是寡人亲生,乃是嫡长之子!兄长何以说出此等话来。”
赵姬更是直接站起身来,从案几后扑了过去,用头狠命的撞在赢傒身上,她鬓发散乱,指着赢傒:“好啊!好啊!为了夺大王之位,竟然诬陷本后至此!”
说着,就朝下一跪,看着嬴子楚:“大王!您给妾做主呐!这些人居心叵测,意图谋反。”
“谋反?好大的帽子?!”华阳太后站起身来,“你乃一舞姬,被吕不韦所买,转赠于大王。你所生之子,乃吕家孽子……”
“住口!”
“住口!”
夏太后指着华阳太后,胸口起伏。
那边刘女也站了起来,第二声是她喊的。
她颤抖着站起身来,蹭的一下从头上拔出利刃来,指着华阳太后:“太后,妾生来卑贱,不知哪里人士!七岁被吕氏所买,因本分守拙被赠予在赵为质的大王……”
说着,她看向赢傒,看向赢氏族人:“妾为婢女,伺候公子起居……”说着,便脸红了起来,“妾伺候公子时……乃处子之身,此大王可为证!”
嬴子楚说她:“放下……放下利刃……”
刘女指着华阳太后,手不曾松开:“妾身为公子生女君,养于膝下。在赵数年,除非跟主母外出,从未曾踏出过府门一步,此可去赵国打听,邻里皆可作证。
赵姬一边哭一边点头,看向刘女:“莫要如此——莫要如此——”
刘女复又指向赢傒:“自公子大婚,妾便与主母未曾分开。主母与公子感情甚笃,成婚后半年方才发现有孕,成婚后十三个月,生公子正。质子住所,尽皆在赵国的耳目之下……尔等不知为质之苦,之难,之境况,便行此等污蔑之事!何意?这是在污蔑王后么?”
她不住的摇头:“不!此污蔑的还有妾!还有太子与女君!这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说着,她便将短刃放在她自己的脖颈之上:“妾自问对的起大王,对得起赢氏……而今,妾以命证妾之清白,证主母之清白!太子与女君乃大王亲生……我以我命为誓,若有半句假话,生生世世为奴为娼……”
说完,短刃朝脖颈划了下去!
“不可——”
“不可——”
“不可——”
一片喊声中,剑鞘从大殿外甩了进来,打在了刘女的手腕之上,短刃掉落于地。
刘女朝大殿外看去,就见浑身是血的人走了进来,那一双眼睛她认识:“女君?”
桐桐手持利刃,一步一个血脚印,从大殿之外走来,看着华阳夫人,又将视线落在赢傒身上,最后将视线一转,落在赢氏族人身上。
嬴子楚心口的这口气一下子就松了,咳了一声,赶紧用帕子捂住了嘴,将唇角的血偷着擦干净,才笑了:“丑儿回来了?”
“父王!”桐桐看着嬴子楚,抬手将刘女扶了起来。
刘女上下检查桐桐,抬手抱她,耳语道:“莫怕!莫怕!阿母不曾寻死,你告诉过阿母,划哪里能取命,阿母记着呢!”
桐桐拍了拍她:“我未曾受伤,是在咸阳城外,遇刺客刺杀……沾染上的血。阿母坐着去吧!”
推走了刘女,她伸手扶赵姬:“您莫慌,正儿在清理护卫,稍后便至!”
赵姬指着赢傒:“丑儿,杀了他!杀了他!他为了王位,要置咱们娘几个于死地。”
桐桐看向赢傒,赢傒也看过来。
她叹了一声:“大伯与诸位族人安坐吧!此一事……乃楚国阴谋!不管有多少疑惑,等正儿回来,我们姐弟于众位解惑!”
说着,她放下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