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将剥下来的狼皮卷着,趁着夜色,将狼皮放入一户农家。又从农家牵了牛车出来。
冬日取暖靠兽皮,因此,兽皮极贵。三张狼皮换一辆牛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偷出来了,桐桐才问,丢了牛可会被问责?
嬴政摇头,有狼皮为证,并非恶杀或贩卖。官府缉贼为先,不妨碍。
桐桐松了一口气,回头弃了牛车,官府自然就找到了,案子也就了了。
四爷驾了牛车,趁着夜色,将牛车赶到河边。在河边清洗,衣裳在篝火边烤干,这才在天亮以前赶紧走了。
路上,四爷由着牛车慢慢走,这才取了怀里的东西,给每个人伪造了一个身份文牒。
每过一城,城门卫必是要看着木牌的。木牌上画人像,写这籍贯和此人的特征。
四爷伪造好,将其磨损一些,才递给其他几人。
嬴政看着上面的名姓:“这是?”
四爷朝后指了指:“之前所过墓地,有几处新坟。”
哦!
用这个文牒,果然顺利入城。
入城之后,便能随意购买马匹吗?不成!马匹乃是军备,并不是能随意购买的。若购买,需得有官府记录。
可若是坐着牛车,何日能到咸阳?
蒙毅一脸焦急,问说:“女君,当如何?”
桐桐看了他一眼:“买不成,自然是要去抢的。”
啊?蒙恬低声道:“秦法严苛,若是抢……”
桐桐白了他一眼:“是!不敢犯秦法!所以,我们去抢吕家商行的马。”说着就看四爷:“城中必有吕家商肆!设法使其出城……”
蒙恬:哦!吕家子抢的,那便是吕家事!家主不追责,律法便管不着。
四爷看了桐桐一眼,“我设法伪造吕丞相书信!”
善!
在酒肆中吃了顿饭,给吕家商肆送了一封书信,而后出城。
夜里拦路打劫了吕家的商队,抢了马匹便走。在第二天天亮之前,用颜料将马身上的颜色略作更改。
白鬃马,将其鬃毛染成黑色。
枣红马,染上一撮子黑尾!
吕家必是要报案,马是有特征的,一旦被人察觉就遭了。改变马的外形特征,将马上的坐垫拆开,里外翻面重新拼凑缝制起来,早便不是抢来时候的样子了。
此时骑着马只管走,五人一行,性别不对,外貌不像,年岁也不像,骑着的马也无案底,何人阻拦?
至此,嬴政才觉得逃出生天了,他问说:“阿姊,还需几日到咸阳?”
“最多半个月!”
半月?
嗯!半月!
“半月?”太久了。
华阳太后站在花丛前,看着俯身跪在地上的花匠:“十日吧!十日,不能更久了。”
花匠沉默了一瞬,还是应了一声:“诺!”
华阳太后便转过身来,“这些花也还罢了……虽不如长在楚国开的好,但到底是开了……也算解了本太后的思乡之苦吧。”说完,她便走了,走了几步之后又吩咐侍从:“叫她好生照料……明日本宫还来赏花。”
“诺!”
华阳太后在花园中漫步:“先王在时,允咸阳城中百姓入咸阳宫花园赏景……而今看看,好好的花园,竟是糟蹋的不成样子。”
说着,便看到韩氏提着花篮,花篮里放着几枝猴楂子,此果才红,做景赏罢了,怎么还摘了果呢?
华阳太后站住脚,喊韩氏:“无甚事么?”
韩氏赶紧过去:“太后安!”
“你这是作甚?”
韩氏笑道:“之前见女君用这果子熬了水饮,甚是开胃。成蟜这几日胃口不开,妾便寻了来,给成蟜熬水饮。”
“慈母之心,概莫如是。”华阳看着这果子,“是否要取籽?”
韩氏忙点头:“是!就怕饮下去。”
华阳一脸兴致:“来!坐!我这做祖母的也为孙儿忙一回。”
韩氏心惊担颤,但不敢不从,便笑着在游廊里坐了。
华阳便吩咐侍从,安排这些人去取水,取碗,取箸……又叫选更红的果子去,一时众人被安排的滴溜溜转。
韩氏一看便知这是有话要说,她看了身边的人:“去盯着成蟜,莫叫他贪玩。”
“诺!”
近身的都走了,来来去去的人多,华阳太后这才压着声音道:“……太子同女君被刺杀……”
韩氏手一抖,手里的果子掉了。
华阳太后笑着捡起来,“是有刺扎到手里了么?小心着些。”
韩氏低了头:“如何了?”
“刺杀……你以为他们逃的过?”华阳太后低声道:“这事莫要叫大王知道!若不然,该疑心你了!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