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但桐桐还就给设计了,然后没多久,连赵大美的店里也代卖首饰了。用盒子装着,里面垫着红布。
桐桐跟田易阳去买东西的时候,见她正给一个五十上下的女人介绍呢:“一对镯子二十,你要给你算十八!这个寓意好啊!你看这做工,你看上面图样,这叫‘多子多福’……”
桐桐扫了一眼:不是!那叫‘瓜瓞绵延’!
赵大美还在介绍呢:“还有这一款,这个我也喜欢……它叫‘子孙万代’……”
桐桐:“……”不是!那叫葳蕤繁祉。
然后两对都卖出去了,本来给一个客人介绍的,结果边上围观的一个听着也心动。
这玩意是留着送寿礼的,就像是家里的老人要过寿,给二十块钱吧,拿不出手,但这个东西……送的人离的远了,也未必知道多少钱买来的。糊弄一茬算一茬吧!就算是后来知道不值钱,那咱也是‘上当’了!
我‘上当’了,心却是真诚的。
桐桐看着这玩意就这么成交了,一对镯子,自家差不多能赚七块。这个活儿是守着炉子做的,不冷!这个冬天就靠这个挣钱了。
回家来,看见林守道抱回两个箱子。
“用的老库房,给人清理的时候翻出来的,都是些彩纸……裁下来订成本子,给你当草稿本,成不?”
大红的、紫红的,这是厂里写宣传语的时候准备的,而今纸张看起来有些边子都潮湿有印子了。
桐桐赶紧拦住了,“您别动,我练毛笔字用。”从现在开始写春联,年前至少能把过年的钱挣回来吧。
凡是学习用的,家里就不管,摞在房间角落由着她折腾。
她一个人在屋里,每天晚上都写十几副,屋里晾不下就拿出来。
田易阳看了看:“还写的怪好的。”
“没有!”桐桐故意叫笔触生疏,“您看,这一笔就没写好,笔再向下压一点就更好看了。”
这谁看的懂呀!就觉得比往年大街上买的那春联对子好多了。
桐桐就笑,“那等干了,您给对齐卷起来,用红线头给缠上,放筐子里,过年前咱去大门口去卖,肯定能卖出去。这东西可没有啥本钱!”
“那两箱子纸怕是不够。”
“纸又不贵,回头用完了再买,我能一直写到过年,一晚上十几副字要不了半个小时。”桐桐也不是纯忽悠,“您不看报纸不知道,我听老师说,各个重点高校都提前招特长生。有些擅于写作、擅长书法的,大学就提前录取;还有擅长其他学科的,也都有对应的专业来录取。这可不是不务正业。”
是吗?这个田易阳不知道的,但老师说的那肯定就是真的,“买!不管卖不卖得出去,都买纸回来,该练就练。”
家里的书桌写起来太逼仄了,就在外面的茶几上写,大冬天的一进屋子,就是满屋子的墨香。
林守道一进门,一闻这味道,一看这满屋挂的这字,心情怎么能不舒畅?活到这个份上,活的就是孩子。
孩子穿的好,吃的好,长的壮壮的,要是再懂事听话,学的好,那真是能激发出人的干劲来。
桐桐叫他:“爸,在厨房干什么,出来吃饭!”
“我在厨房吃。”油粘在茶几上污了纸张就不好了。
然后两口子一个厨房里,一个厨房外,就说房子要不要买的事。房管科已经开始统计了,不打算买的话,房子就往出挂了,有些人家儿子长大了,也在厂里,人家或许想给儿子单买呢?
田易阳就说:“一平八十,比原来预想的低。这房价在哪都买不到房子了。三十五平,一平八十块钱,这就得两千八。”
林守道就说,“那就买!买断工龄的钱是三千五,这个钱当时还了一些饥荒,但这半年咱又攒下一些,这钱应该是填平了。”
“不算咱身上家用的零钱,存折上还有三千七。”田易阳就跟男人商量,“这机会就一次,咱能不能买一套别人腾出来的五十平上下的房子。”
啊?
“有四十八平的,有五十四平的……四十八平的得……”
桐桐给报数,“三千八百四十。”买这个基本不拉饥荒,积蓄三千七,距离房款只差一百四。
“要是五十四平的?”
“那就多了,得四千三百二十,还差六百二十块钱。”桐桐写好一副,坐直伸伸腰,六百多块,不算多,但肯定家里拿不出来,得借钱。
林守道就有些犹豫,借肯定不能只借六百二,家里还得过日子,孩子上学还得开销,至少得借八百块钱吧。
田易阳就说,“五十四平,两居室的房子够住了。这次一买,咱这一辈子都不再说房子的事了。”
林守道将饼子往嘴里塞着,“那我抽空回老家一趟,凑凑看。”
回了一趟老家,爷爷奶奶喂的两头猪卖了,一共三百六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