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看见卖驴打滚,卖蜜三刀的,他都称一斤塞包里。
因为混到明天早上,还是会饿呀。澡堂子那地方,能喝茶能吃点心,但里面的点心很贵的。咱洗了澡,搓了澡,身上搭着毛巾光膀子坐着,叫一壶茶,有几斤点心,还混不到明儿吗?
吴庆是请了两天假,陪了同学两天一夜,跟着同学吃了一顿小吃,洗了澡,吃了一肚子点心喝了半晚上的茶。
也促成了双方六万五的一旦生意,尹禛哥提供的方案是选用苏国的车床。苏国的重工业很牛的,而且,这个时期的苏国好似有很多空子钻。
一样的东西,从M国买一样的东西,价格得翻一番。
但是从苏国买东西,只要用美金结算,价格能往下调三分之一。
货从东北运进来,走铁路可一直运到他们县城的火车站。
可以说,尹禛哥把面子给的很足。
但是把老同学送到火车站了,对方也没提给他表示表示的意思。
在车站等车的时候,他趁着石平上厕所的功夫,就跟这位厂长说呢:“……也就是你们领导的面子,一般的……别人都收一份润手费,这是做生意的规矩嘛。当然了,我尹禛哥也是不会亏待我的。”
这位厂长四五十岁的人了,人情多练达呀!只说也想去厕所,叫这位帮着看一下行李,然后就去找石平去了。
石平有些难堪:自己确实是困难,也确实求了老同学,却没钱请人家吃顿好的,也是自己的不对。
厂长就说,“这生意人家本来就没怎么赚,再要是替咱们出这一份润手费,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石平就问:“那你说该给多少?”
“两百?”
“两百!”石平一下子就笑了,“你知道我那老同学手上的一块表,多少钱吗?”
不知道。
石平叹气,“那一块表得两千七八。”
“工资这么高,那你不留京城亏了。”
“是她媳妇娘家有做生意的,送他的!钱这个东西……两百,他不看在眼里。”
“两千?”
“两千咱们回去怎么报?”石平咬牙,“五百,不能再多了!把这五百归为交际花销……”
“可这得有发票呀。”
石平打发对方先走,“你过去陪着,我去去就来。”虚开发票这种事太多了,去哪买点东西都能帮着开一张。
去商店买点路上带的吃的,叫人家开成烟酒的发票,凑够五百拉倒吧。
然后临上车,塞了吴庆五百,“麻烦你了!这次太匆忙,下次一定好好请你一顿。”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道:老子再找你就是锤子!
去他娘的同学情谊,这玩意靠不住。
吴庆把钱攥在手心里,回去的路上却有些雀跃:五百!五百!
回去也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饭馆,找钱三宝:“姐夫。”
钱三宝‘诶’了一声,“你今儿倒是闲了。想吃什么,跟后厨说一声。”
“随便上点什么!”吴庆坐着,手指敲着桌面,“跟你商量点事。”
“得!就来。”
钱三宝从后厨端了两盘菜,喊他:“去后头,后头没人。”
一上酒桌,吴庆才说,“姐夫,你说……怎么能多些来钱的道道。”
啊?现在做什么生意都挣钱。
吴庆从兜里掏出五百:“这是把我同学介绍给尹禛,我同学给的润手费。”
钱三宝:“……”你同学的钱,受了合适吗?当然了,帮的忙许是大呢?“啥意思呢?给尹禛介绍生意……你也不认识那些大厂大企业的领导呀?没戏。”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呀……能不能从别的方面想想!姐夫,有些钱是辛苦钱,有些钱是血汗钱,而有些钱就是随便倒倒手就能赚来的钱。”
钱三宝摇头,“我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你就是我认识的最大的人物。我就这点本事!但是呢,别招惹尹禛……他真不好惹。”
“他是我哥,我招惹他干嘛?我是不讲义气的人吗?我是想问,你说就你们这开门做生意,每天有人来收税……姐夫,税收的管理有问题。”说着,朝他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懂吗?”
钱三宝心惊肉跳的,这一顿酒喝完,他晚上就找强子,“我跟我这妻弟其实没你熟,也没林枫跟他熟,他是林枫半个徒弟呀!他这德行,我跟你说,我害怕。”
强子捂着腮帮子,最近上火:“那你找哥们干嘛呀?那是你妻弟。”
“我就是怕他来找你!兄弟,他要是说能帮你免税啥的,你可千万别当真!咱不贪这个便宜,他这路就走不通,也就收了这个心思了。”
“那我明儿跟尹禛说一声。”
“别!尹禛要是知道他不赚钱帮了忙,回头吴庆却没人情味的抽人家五百块的润手费,非翻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