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思路真的是……很灵活了。
桐桐就说,“这不仅是朝廷难治理,还意味着你们不好管理。带出去四处跑,你能知道挣了多少?你们又能得到多少呢?彼时,朝廷狠查,他们马上解散,没大事;可你们呢?跑的了吗?得的不多,风险却极大,智否?”
大当家的赞赏的看了桐桐一眼:“所以才说,六当家的把事情给办坏了。”
“那您叫我帮您办事,是办什么事?”
“六当家想从戏班子入手,想着不能太直白了,真唱戏的总得有的。于是,便想找些能唱戏的……便在京城的戏班子里四处聘戏子,谁知道把人给得罪了。”
桐桐:“……”她意外了一下,问说:“得罪了谁?谁家的戏班子……你们得罪不起?”除非金镇北家的老五,那个……你们是真得罪不起。
大当家的叹气:“按说戏班子而已,有什么得罪不起的?他们也是飘零于江湖,谁不给几分面子。那些草台班子,是无甚要紧。可这个班主……来历特殊。其父是当朝阁老……你新来京城,可能不知道……”
还真是呀!怎么哪哪都跳不出老金家的坑呢?
她就问说,“这是误会,解除了便好了。他戏班子的人给他送回去,不干扰他的生意。想来,人家也未必就乐意计较?”
正说着呢,又有小厮过来,低声道:“六当家的来了。”
六当家的是个女人!
桐桐抬眼一看,真就是个容貌不俗,看起来素朴又文雅的女人。
她一边走一边擦汗,过来往边上一坐,没看桐桐一眼,只冷哼一声,“……那个土匪婆子不依不饶,您倒是帮我办了呀。”
大当家斜了她一眼,眼神颇为严厉。
六当家这才不言语了,只噘着嘴坐在那里,扭脸瞥见桐桐,问说,“这就是您找来的帮我的人?”
说着,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只管上下打量。打量完了,她灿然一笑,媚眼如丝,“哟!哪里来的小子,生的好生俊俏。又俊俏又斯文……”
嘴上说着,眼波越发的流转。然后起身,围着桐桐不住的看!
只这么看还不行,竟是将桐桐拉起来,满眼都是挑剔:“……斯文是斯文的,俊俏也还算是俊俏……就是身量不够高……若是再高半头……”
说着,抬手朝桐桐的肩膀上戳了戳还不算,还往胸口戳。
桐桐蹭的一下躲了:“这位夫人,请您自重。”
六当家的嗔怪的哼了一声,“躲什么?堂堂男子汉,羞怯起来了。”说着,又掐桐桐的胳膊,“瘦是瘦,倒是结实的很。”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你将上衣褪下来,我瞧瞧……”
桐桐朝大当家的一拱手,“在下该告辞了。”
“小六!休要闹了。”
六当家的这才又坐回去,一脸的不悦。
大当家的朝桐桐笑了笑,“她跟你玩笑,你莫要当真。”然后说小六,“这是林三兄弟,你带去!若是他都不行,那你就叫人家剁一根手指便是了。事是你惹下的,你自己平。”
六当家不敢说话,委屈的应了一声,这才白了桐桐一眼:“走吧,跟我下山。”
桐桐真不知道去干什么的!只知道这跟金老五有关,而他们嘴里的土匪婆应该是那位五夫人。
他们对五夫人的惧怕好似并不是因为五夫人跟了金镇北,而是有别的缘故。怎么还有剁手指这么一说呢?
可下山的路上,这位六当家面色阴沉,眼神狠厉,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直到日暮时分,车马停在一个尼姑庵堂前了,六当家的才道:“道上有道上的规矩,得罪了人家,三刀六洞谢罪,方能平息对方的怒火。这个人有些特殊,她早年也是赫赫有名的,乃是一土匪婆子。
只是后来我掳了她寨子里的女子入了我的门,我们便结下了梁子。她是早年道上有名的‘痒辣子’!一旦沾上,那毒性不致命,可却非得叫人见血的。”
桐桐就好奇:“你抢了她的人,她把你怎么着了?”
“她就打劫我们的生意!东南西北的追着打劫,只打劫我们。跟狗皮膏药似得!有值钱的货她打劫,没值钱的货,就把我们的人的衣裳全扒了带走……后来,我们那J馆里,客人也丢过几次,闹的无人敢上门。”
“然后呢?”
“然后就想出银子作了她!”
“为何没作成?”
“她自己找了驻军,请驻军清缴土匪不算,自己还跟了驻军的将军相好……避祸去了!她这次要是不冒出来……”我都不知道她当年跟了的男人是金镇北。
桐桐:“…………”所以,不是跟金镇北两情相悦,而是这土匪婆在道上把事惹大了!怕人家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