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就是谁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要是突然在你的地盘上冒出来了,别奇怪。你要做的好了,锦上添花,必能提携你。你若是做的不好了,想要阳奉阴违,那对不住,她下手有多狠,诸位应该心里都有数。
所以,别侥幸,别等她突然空降下来打你们个措手不及。
更遑论,还有明见司呢。别觉得朝廷的耳目不清明!只要明见司下令,各地就会注意这个方面的消息。一旦被反馈上来,你就说你这官还做不做了。
林宪怀叹气:还说今年可能要成亲,这是能成亲的样子吗?这一走,没有半年能回来?
回家的时候他还叮嘱呢,“我也不问你的人手怎么带,就是跟你说,得谨慎。别在阴沟里翻船。”
那您放心!必然没事的。
于是,该收拾行李还收拾,该跟家里人辞别还辞别。
马车也是上了,人也是出了京城了。
可一出京城,那些紧盯着她行踪的人就抓瞎了,因为跟丢了。不知道林叔珩上哪里去了。
于是,消息就往出飞,有人猜测去江南了。但具体是江南的什么地方,这就不好说了。反正是跟丢了,都小心着吧。她还有可能当时不处置,只四处转。等转完了,回京了,再一个一个的点你们。
那可看的可不只是这一点事,当地的整体情况,这位也能看见吧。年纪轻轻已经是尚书了,她朝上的路那是通着的。要是在其他方面被她参一本怎么办?
凡是驿站都能感觉到林叔珩这个动作带给新明的威慑力。
当官的在京城中必是有关系的,京城中的消息真就跟长了翅膀一样,朝四面八方飞去了。
可她去哪里了吗?
没有!真正动起来的是明见司。明见司从各地先搜集一拨情况看看!
她呢?出了京城,夜里又偷偷潜回来了。然后在外城最偏僻的地方租了个院子,给秦敏脸上点上斑,乔装了一番。
秦敏瞧瞧自己这模样,亲娘来了也不认识呀。再看看大人,一身短葛的打扮,“您到底要干嘛?”
“你现在没别的事,就是我姐姐……跟小门小户过日子一般。你我从盛京来京,为的是给你瞧病的。你脸上长了那东西,不好说人家……不管谁问,你都咬死了这一点。”
说着,将户册给她,“看好上面的内容,记准了,不能露馅。”
“林?”
嗯!我是林。
秦敏指了指自己,“林双?”
嗯!你就是林双,“父母早逝,有个兄长叫林大,在给铁轨运石子……你只管按照地址写信来往……那边查有此人。”
准备的这么齐全,您到底要干嘛?
“……有些东西,发展的时间长了,那一定是内部组织严密。且他们人江湖义气,靠一般的手段,是摸不清里面的根底的。”
所以呢?
“所以,你是林双,我是林。家境不是很好,我得出门找活干了。”
秦敏:“……”这是要往里面混吗?也对!稍不留意,大概您就能混的坐上一把交椅了。
这天,挺热的一天。码头上多了一个找活的斯文小伙子,中等身量,瘦弱,斯文。
别人都穿着对开的背心,露着胸膛……就他斯斯文文的,穿的齐齐整整,溜达着想往这边凑又想往那边凑的。
大家都在荫凉的地方等活,要是活儿不太赶的话,就晚上装卸,毕竟晚上凉快嘛。
要是活儿赶的紧了,得马上装卸的话,那就得抻一抻。
这可都是有小头目的,谁出面包活,大家跟着谁干。
桐桐在里面转了一圈,大致了解了,这里一共守了六拨人。其中有一拨人数少,组成也杂,像是外地口音。有四五十岁的,也有十四的少年。他们守的位置也偏,只能在树荫下乘凉。
树荫之下斑驳的太阳照着,并不算很凉快。真正凉快的是仓房的背后,背阴的地方,阴凉阴凉的。
但那地方,大晌午的,好些都躺在凉席上睡觉,一靠过去,就会被瞪走。
他们固定了人手,接了活,大家干完,分的都差不多。若是来一个膀大腰圆,一看就能干活的,说不定他们还乐意接受。可一看就不是个干活好料子的,他们都不乐意要。
桐桐就选最弱的那一拨,找年纪最小的少年搭话,“……小兄弟,我问问,这里能等着活么?”
这些人是不挑的,多个人多份力嘛!人多了,才有可能从那些人手里分一杯羹。
少年还没搭话呢,边上一四十来岁的就说,“能呀!等着吧。接了活,老大拿成,剩下的咱们平分。要是赶不大家的趟,就找力弱的搭伙,你们两人拿一个人的工钱,要干就留下。不干就滚蛋!”
“干!干!”可得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