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慢慢出站,顺着铁轨铺设的方向消失了。
躺在这个床上,感受着火车的颠簸。
秦敏兴奋的跑前跑后:“真能躺着呀!您去外面的过道了吗?那么长……路上这么舒坦……”
等外面又下雨了,夜里风声呼呼的,车依旧再以这样的速度往前跑,她更兴奋了。有床却又不睡,只瞧着窗外。
而且,火车上的灯不是烛火的灯,是那种带着大方箱电池的灯。这光亮看书有些费劲,但是照明一间屋子问题不大。
正欢腾呢,门被敲响了。是送饭来的,提着个食盒,饭菜被送了过来。
在路上,风雨交加的夜里,住的宽敞,还有这么热腾腾的饭菜,“要么说,历代先皇英明呢。这东西谁都不看好,却原来真的这么便利。”
桐桐挑着汤面往嘴里塞,叫秦敏:“赶紧吃饭了,一会子面条坨了。”
鸡汤面,放了绿油油的菠菜。另外还有四样菜,还都是现炒的!比在衙门吃的也不差呀!
陆剑山还跑来串门子,端着个碗,凑过来吃菜,“金大人真是费心了,监察阁天天都有人出京,也没谁说火车上这么舒服。”
傻子!并不是特殊待遇,而是送出征将士的规格而已。
到了津港,一下车,直接上了一艘舟舰。
东南区的大帅朱宝禄就在舟舰上。此人是调整之后新任命的,还有一重身份,那便是出自朱字营。
船上是另外一种颠簸!陆剑山尤其不喜欢。
像是火车,那是在陆地上,跑的不慢,但却绝对说不上有多快。真就是坐上很安稳!可这大海不一样呀!
他这还算是好的,不晕船。可饶是如此,常年在陆地上的旱鸭子,是很难忍受长时间的在海上颠簸。
桐桐就说他:“你得适应!去甲板上呆着吧,看看海……”
这个遭罪呀!
把人打发了,秦敏左右看了看,也就出去了。她想守在外面,可朱大帅的人守住了船舱的门,一副不接受别人靠近的样子。
她站在门口不走,只朝里面看:“大人——”
桐桐朝她摆手,她这才往甲板上去了,却不敢远离。
陆剑山终于觉得不对了,这次的差事,值得朱宝禄这样的人亲自来迎接?人家什么身份,自家什么身份?就是林叔珩有伯爵的勋爵,那也不能跟朱宝禄这种大区的大帅比呀。
可朱大帅亲自来了,一见面就密谈,怕是事有些棘手吧。
朱宝禄跟林叔珩打过交道,知道这是个什么人,也就没废话。直接指了指挂着的地图,然后手指点在一个岛上,“这是济岛,古称岛夷……属朝X,距离倭国却也近……”
桐桐点头,她知道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在三国时期被称为‘州胡’,史料记载:其人短小,言语不与韩同。皆髡头,其衣有上无下,略如裸|势。
到了唐时,《新唐书》关于这个地方,是这么记载的,说它:衣大豕皮,夏居革屋,冬窿室。地生五谷,耕不知用牛,以铁齿杷土。初附百济,后附新罗。
朱宝禄就说,“按说,这个地方归朝X,他们乃是藩属国,便是借用或是驻兵,未尝不可。况且,朝X国主与咱们的关系特殊,这几年似有黏合之意。可南|朝与北边不同,他们与倭国勾连甚紧……”
桐桐坐在边上,对着地图思量半天,这才道:“咱们得统一几个重要的点。”
你说!
“其一,战需得有名。也就是说,主动挑起战端的不能是咱们,若要开第一炮,一定得叫对方出!师出有名,这一点,得达成一致。”
一致!无异议。
“既然对此无异议,那么,怎么叫对方开这一炮呢?”
朱宝禄沉吟:“他们不蠢,自从近海肃清之后,他们出兵自是会斟酌。”
“是啊!直接对着咱们来,不太可能。”桐桐就点了点这个岛,“若是对方先对这个用兵呢?我们是否有责任庇护藩属国。若是爱新觉罗向咱们求助,出兵便合理!”
“倭国在济岛本身就有势力!”
这是必然的,这是一个极好的补助点,面积又大,倭国跟朝勾连,怎么可能不觊觎这个岛?
她站起身来,点着地图上那一长串的小岛,“可怎么能叫提升济岛在倭国的地位,叫他们派兵驻守呢?咱们接下来往这里去……”
琉球?岛链?
“嗯!”桐桐的手指往北挪,“一旦意图占据这些岛礁,倭国必然反应巨大。”
这是包围之势,对方当然会有强烈的反应。
朱大帅看了林叔珩一眼,《孙子兵法》有言: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林叔珩是深得此兵法影响吧。对战之中,调动对手,而不是被对手调动;要摆布对手,而不是被对手摆布。
这一点,她掌握的很好,且用的很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