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意识到自己这话确实有点挑拨离间的意味,虽然他本身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好奇地想问一下。
伯景郁再和善,对他再好,终究是王爷,出生在帝王家,自己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普通的老百姓。
也给庭渊提了个醒,他与伯景郁之间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阶级在他们之间是存在的。
只是伯景郁对他太好,让他忽略了阶级的存在。
庭渊不喜欢这种小心翼翼的相处方式,和杏儿平安在一起,就很轻松毫无压力。
他甚至可以和呼延南音做朋友,但和伯景郁之间,永远都会有阶级隔阂。
伯景郁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太严肃了,庭渊并无恶意。
可他又怕自己说了软话,庭渊会得寸进尺,以后再提起这样的话。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伯景郁主动打破沉默,“你生气了吗?”
庭渊语气如常,“没有。”
伯景郁并不能听出他的情绪,一时间心里也没了底。
他在犹豫要不要在这件事上退步,和庭渊好好说。
庭渊起身。
伯景郁听到声音,立刻站了起来,“你要走?”
庭渊立刻坐回桶里,还是被伯景郁看光了。
一时让他语塞,“你……坐下。”
伯景郁看他的脸瞬间红透了,忙坐回桶里与他说:“其实我没看到什么,你不用担心。”
庭渊:“……”
伯景郁没听到他回应,解释道:“我真的没有看到什么。”
“好了我知道你没有,你不准起身,我走了你再起来。”
再这样下去他可就要疯了。
伯景郁:“你是不是生气了。”
庭渊道:“我真的没有生气,只是水凉了,我也洗好了。”
伯景郁想起身,又怕庭渊尴尬,只好窝在水里,等他穿好衣服。
庭渊拿着自己的衣服快速离开。
伯景郁顾不得擦身,穿上衣服就追了出去。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庭渊已经回房了。
所以还是生气了。
伯景郁站在庭渊房门外,想敲门,但又不敢,可让他就这么回房,他又不甘心。
庭渊坐在床上,脸上的潮红褪去。
这并不是他的身体,可他还是会感到羞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已经不知不觉接受了自己成为这个世界庭渊的事实,逐渐接受了这便是自己。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会不会有一天,他彻底忘记自己原来的世界?
瞬间好像被可怕的力量吞噬,浑身失去力气倒在了床上,发出咚的一声。
伯景郁在门外听得心急,以为他撞到了哪里,忙问:“你怎么了?”
庭渊听到了伯景郁的声音,但他限在了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无法脱离。
真的会忘记自己来时的路吗?
不,不可以,庭渊不能够接受。
“庭渊,你怎么了?”
“庭渊——”
“庭渊——”
伴随着敲门声而来的是伯景郁越发急切的呼喊声。
又喊了几声屋内还是没有回应,伯景郁一脚踹开了门。
看到庭渊倒在床上,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快速来到床边将他扶起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庭渊,庭渊,你怎么了?”
伯景郁试探了一下他的气息,十分紊乱,就像被梦魇住了,任凭他怎么喊,庭渊都给不了他任何的回应。
庭渊能听见他的声音,可他整个人就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海,眼前漆黑一片,他知道自己应该逃离,可他无法从中挣脱,只能不断地往下沉。
就像……
像他溺水时,岸上有人在尖叫,他知道自己要沉入水底,知道自己应该奋力向上游,可他做不到。
这是要回去了吗?
伯景郁看自己怎么喊庭渊都没有反应,抱起他就往许院判的房间跑。
方才他踹门的力气过大,半扇门板被他踹掉,动静很大将其他人也引起过来。
“这是怎么了?”
呼延南音看庭渊整个人都软绵绵的,看着可不像是寻常出事的样子。
伯景郁压根顾不上与他说话。
许院判也听到了声音,打开房门,要是再晚一步,伯景郁就又要抬脚踹门了
许院判一看庭渊变成的样子,心头一惊,这哪里看着还有活人的样子。
不等伯景郁将人放下,就赶忙抓起庭渊的手为他把脉。
这一摸把他都吓呆了,“怎么会摸不到脉象呢?”
伯景郁猛然看向他,“你说什么?”
“不,不可能,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