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总府找二爷,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的道理。”
“如此便一切都能说得通了!”伯景郁近乎惊喜。
还得是庭渊的头脑好使,才能把这些碎片的信息拼凑起来,还原出事情的真相。
若换做是他,此时便是已经完全被他们带着偏离的真相。
这个案子里的干扰项太多了,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过于复杂,以至于容易让人失去思考的能力。
“你们设计得真的很巧妙,但很可惜,细节决定成败。”
庭渊原本并没有怀疑到杨兰招的身上,而是在怀疑三爷,直到杨兰招突然出现,主动跳了出来。
伯景郁原本怀疑的是杨兰招,却因为杨兰招主动找上门,对他打消了疑虑。
正常人的思维都认为凶手不会主动将自己暴露在大众视野,杨兰招反其道而行,就正好消除了旁人对他的怀疑。
只是不巧遇上了庭渊,庭渊只相信证据。
而他的一系列操作看似是在给自己洗脱嫌疑,其实都是在给杨兰玉倒油,杨兰玉的极恶结合他的极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反差,正巧就把他的形象给挽救。
可惜庭渊不是一个真正的草包,追求逻辑链完整,不合逻辑的地方会死磕。
“证据呢?”杨兰招问庭渊:“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口说无凭。”
庭渊:“你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喜欢表姑娘,她不过是你用来对付杨兰玉的一枚棋子罢了,可惜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一个男子若真地爱一个女子,怎舍得让她的名声比抹布还臭?你让她受人非议,在庄子里过得水深火热,你说自己喜欢她,可曾为她做了什么?反倒是她为了你留在了庄子上,你什么都没为她做,你与她藕断丝连刺激杨兰玉导致她被奸污,与杨兰玉退婚是她自己争取的,而你美美隐身躲在黑暗里,故意承认与表姑娘有奸情,看似是为了保全她的体面,实则是把她推进火坑,杨兰玉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表姑娘则成了你们之间博弈的棋子。”
表姑娘有错,但她更多的是凄惨。
杨兰招对她没有几分真情,杨兰玉对她是偏执的占有欲,他们都不爱她,却表现的很爱她,夹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埋葬了。
“至于你所说的证据,自然也是有的,沈玉黎杀了杨兰玉这点是没跑的,只有她能够做到将凶器隐藏在小厨房里。”
沈玉黎矢口否认:“我没有杀小公子,小公子死时我在厨房与其他厨娘准备祭品。”
庭渊:“血液离体后,温度越高,凝固越快,相反温度越低血液凝固速度越慢,我判断杨兰玉的死是依据地面血液凝固的情况和他的体温,这两点可以人为干预,屋内有一个降温用的制冷冰鉴,只要在其中放上冰块,屋内就会相对凉爽,从而影响对死亡时间的判断。”
从听到声音后进入庄子见到尸体,接着被沈玉黎吸引视线去查表姑娘的死,中间在屋内停留的时间非常短暂,以至于庭渊并未思考那么深层次。
等从上层表姑娘那头调查清楚再返回屋中,冰块早就已经融化,内外空气流通,室温已经趋于正常,就更是无法发现其中的问题。
直到仵作来验尸时,他站在旁边,看到那个冰鉴,伸手去摸,明显感觉到冰鉴的温度比室内温度低,这才将一切联系起来。
“实际他的死亡时间应该往前推二刻左右,那么这个时候乳娘您在哪里?”
判断死亡时间并不单单是通过尸体外部反映的情况,也可以以胃容物进行判断。
室内温度稍低于室外的温度,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对死者死亡时间的判断,可就是这一时半刻,足够他们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庭渊问庄子上的厨娘们:“在乳娘尖叫前,她可是一直与你们在一起?”
其中一个厨娘道:“我记得大约就是往前推二刻,沈妈妈离开过两次,一次片刻功夫,另一次大约半炷香,我以为她去如厕了。”
庭渊看向沈玉黎:“乳娘,不,我应该喊你沈妈妈,沈妈妈,离开半炷香的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都在做什么?”
沈玉黎闭口不言。
庭渊料想也是如此,“杨兰玉是你一手养大的,你怎么就舍得对他下手?”
他对死亡时间判断出了错误,但他对凶手杀人的心理判断并未出错,凶手确实恨透了杨兰玉。
庭渊想知道沈玉黎究竟为何如何记恨杨兰玉,不惜要了他的命。
沈玉黎跟着表姐嫁来杨家庄时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为何这么多年一直不曾婚配?要将她留在身边?
毕竟这不是现代,古代大龄女子不婚配是要遭人非议的。
若说家中担心女儿远嫁诸事不便,派一个仆人跟着伺候倒也说得过去,可带过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也不给人婚配,怎么着都有些说不过去。
“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