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理想是什么。
他也是气急了,从许院判的手里抢过鞭子,对惊风吼道:“让开!”
“不让!”惊风护住伯景郁的后背,“大人要打就打我,虽然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要打王爷,但我愿意代王爷受过。”
惊风是伯景郁众多侍卫中,他最喜欢的一个,他们都是伯景郁的父亲一手训出来的,其他几个侍卫从不敢忤逆忠诚王的意思,只有惊风敢。
每次伯景郁受罚,惊风都会偷摸帮助他。
他与伯景郁之间最亲近。
伯景郁知道惊风脾气真犟,只要涉及他,惊风连他父亲都不怕,只有他能够让惊风听话,“惊风,让开,不然你就回京城去,以后不要跟着我了。”
惊风还是不肯让开,“大人,王爷到底做错了什么!”
伯景郁:“惊风,听话,让开。”
“不让。”
伯景郁问他:“你不想跟在我身边了?”
庭渊听他们你来我往一个个地情深义重,仿佛只有他才是那个白眼狼,便气不打一处来:“都给我出去——”
这一嗓子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嗓子都喊劈叉了。
一个两个的在他面前你有情我有义,仿佛只有他无情无义,明明错的是他们,却好像是他的问题。
庭渊觉得自己已经尽可能地做到了最好,穿来这里不是他的错,穿成这个庭渊也不是他的错,替庭渊报了仇,没让他白白落水,也没让他死于堂叔堂婶的谋害,帮他抢回了家产,让他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一个好名声,建立书院让那么多人有书读,每日咬着牙喝药苟活,他真的已经尽可能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了。
律法是国之根本,律法规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实际却并非如此,律法只对底层百姓有约束力,上层的贵族不受任何影响。
嗓子发疼,似要断裂一般,他还是用尽全力指着门外对几人吼道:“滚出去——”
这一吼,把屋内其他四人都给吼懵了。
印象中,庭渊一直都是柔柔弱弱,从不曾大声说话,也没有发过脾气。
哥舒琎尧很难将眼前这个坐在床上发脾气的庭渊与之前他所认识的那个庭渊对上号。
见庭渊如此生气,惊风也大概能够看出来,这件事和庭渊脱不了干系。
他就说哥舒怎么可能要打伯景郁二十鞭,即便是要打,也绝不可能是这个数。
他质问庭渊:“我家王爷哪里得罪你了?”
庭渊还没从刚才的状态缓过劲来,惊风又如此咄咄逼人,庭渊刚才的火还在,他柔弱他谨慎地隐忍但不代表他没有任何脾气,是可以让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说要鞭笞你家王爷的是哥舒琎尧,甘愿被鞭笞的是你家王爷,我不过是顺了他们的意思,一切罪责便要落在我的身上,那不如你们鞭笞我好了,反正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身份高贵,在你们的眼里我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平民,口口声声说要为民做事,其实不过都是伪善,不过是想巩固你们的权利。”
庭渊哈哈笑了起来,笑他们一个两个地都把自己包装成为民为国的圣人,实际却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
“虚伪至极!”
伯景郁自诩爱民如子,却在受到陈之的挑衅时,将他的子民置于险境,而非确保他的安全。
哥舒救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计,每个人都不堪,却不允许别人指责。
惊风听他大骂哥舒琎尧和伯景郁,想动手不准他胡言乱语。
伯景郁看出了惊风的想法,拦住了他。
惊风错愕地看向伯景郁:“王爷,他口出狂言抹黑你,你怎么还要护着他。”
“他并没有说错什么!”
庭渊的话是骂得很难听,但他确实没有说错。
惊风急切地喊道:“王爷!难道你真的纵容他这么以下犯上吗?”
伯景郁对惊风摇头,“今日不受完这二十鞭,往后每日我都会良心难安。”
这二十鞭是对自己的警告。
庭渊一口气说完那么多话,把自己心里所有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情绪过于激动,有些缓不过来,整个人往后倒去。
伯景郁赶忙扶住他,对许院判说:“快来看看他怎么了?”
刚才庭渊骂得太难听,许院判不想给他诊治。
伯景郁冷脸:“还不过来!”
许院判这才不情不愿地过来替庭渊诊脉。
伯景郁一脸急切地问:“怎么样?这是怎么了?”
许院判:“急火攻心,情绪激动晕了,缓过来就好。”
伯景郁:“快给他治,莫要让他出事了。”
这次他是发自真心的,不是为了哥舒琎尧,只是因为他想让庭渊好好的。
身处高位,没什么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但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