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
连沆干巴巴地说:“显然是的。”
许烟杪眨眨眼睛。
显然,许郎很谨慎,没有表达什么。
但是吧……
【老皇帝确实挺会对症折磨人,把人阉了还不算,还让人家受尽煎熬,自动放弃事业——那可是追求了一生,六十岁才拿到手的事业啊,皇帝没有因为你不孝罢免你,你自己怕被嘲笑主动辞职。】
【虽然也能理解吧……】
【反正还是得再沿袭之前的决定,谨小慎微。绝对不能觉得自己是宠臣,也不能觉得自己特殊,历史无数次告诉我们,哪怕是宠臣,想要不出事,也绝对不能恃宠而骄。】
【加油!许烟杪!想想霍洗马的命根子!你可以的!】
连沆嘴角抽了抽。
但是吧,就许郎这个漏斗心声,再谨慎也没用。
【如果命根子还不够,想想天统九年那一回,老皇帝自己向全国官僚征求意见,说他们可以畅所欲言,指出他的过失,有官员指出来了……我看看,那三点是什么
来着?哦哦!分封太侈,用刑太繁,求治太速。蛮中肯的,老皇帝大怒,直接把人关进刑部大牢!直接关到死。】
【嘶——】
【还好还好,以前老皇帝说的那些“朕不治你的罪。你放心说”,我一次都没信过!我真棒!】
连沆默默抬手,捂住了耳朵。表演了现实版的掩耳盗铃,因为心声是可以直接传进耳朵里的,别说拿手捂,塞棉花都没用。
一人不远处的一处酒楼包厢里,老皇帝正好陪窦皇后出来看看窦前丞相:“……”
窦皇后在心里叹气,也没说什么。
老皇帝也不管大舅子还在了,龇着牙:“臭小子,白对你那么好了,别人和你能一样吗!”
——反正他是不觉得自己那么罚那个官员是有什么错的。
他是说了可以让人畅所欲言,但也不能是这样畅所欲言啊!
从他儿子一路指责到他本人,这是为人臣子应该干的事情吗!
窦前丞相没有做声,十分安静。他大致是猜到可能又是许烟杪说了什么,但他确实什么也听不到了。
——在这方面,他这个妹夫十分固执和坚持,只要离开了朝廷,谁也不能听到许烟杪的心声。他把这东西当成权力的延伸,当作珍宝一样守护,谁也别想破例,谁也不能染指。
尽管这个珍宝,总是不省心:【还有还有,老皇帝在宫里挂了千古唯一一个女皇的画像,有大臣上谏,让老皇帝把画像撤走,直接被罚跪在午门外一整天。】
【诶?等等,这个……也不知道算不算。】
【站在我的立场上,我肯定觉得那个大臣是多管闲事啦……但是好像站在大臣立场上,他担心后宫妃子学那位女皇,篡了老皇帝的江山,好像也说得过去?】
【那这个先跳过。】
【不过,跪一整天……嘶,我要不要以后搞点棉垫垫在膝盖上啊?】
连沆更加用力捂住耳朵。
我不知道陛下在后宫干了什么!
我更不知道许郎想要在膝盖上垫垫子,等需要下跪的时候作弊。
我什么都不知道!
酒楼包厢里。
老皇帝也假装没听到许烟杪的作弊思路,咳嗽一声,对窦前丞相说:“山柏啊,我们来谈一下正事吧。”
窦前丞相:“……”
他就知道,说什么感念他很久没见妹妹了,特意带皇后出来让他们见上一面,都是假象。皇帝的体贴,背后肯定藏了巨大的锅,需要一个人来背。
窦青慢吞吞抿下几口温热的豆浆,慢吞吞地放下杯子,慢吞吞地说:“陛下请说,臣一定尽力去办。”
老皇帝假惺惺:“舅兄说的什么话,舅兄都致仕了,又一把年纪,再有事情,哪能让你亲自去啊!”
窦前丞相:“!!!”
舅兄都叫上了?!
窦前丞相跺了跺脚:“陛下,不论什么事,臣一咬牙也就去做了,就算致仕了,臣这条命也是你的。但是,臣家中人实在无辜!能不能先让臣将他们安置好,隐姓埋名……”
老皇帝又咳嗽一声,给他一杯又一杯地倒豆浆:“倒也没到这个地步……”
窦前丞相低头看了一眼续上的豆浆,沉默了一会,直白地问:“陛下还是直说吧,需要臣去做什么牵连九族的事。”
“舅兄多虑了。”
老皇帝义正词严:“你的九族,也是皇后的九族!”
老皇帝:“朕想向地方大户、富豪勋贵收税。”
窦前丞相一话不说,快入土的老骨头了,当着皇后的面,抱住老皇帝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陛下!臣不想百年之后被掘坟,你看这事要不还是换个人做吧!”!
白色的木向你推荐他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