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有他爹那么厚脸皮,他还有良心。然而这事他也没办法,只能从其他地方补偿:“许烟杪,你对老虎感兴趣吗?”
许烟杪:“老虎?”
太子:“我爹他有个虎坊,养了好几头大老虎,你要去看看吗?”
【大老虎!想去想去!】
【家养的,不知道可以摸吗!】
许烟杪拱了拱手:“谢殿下美意,然而皇家园林,臣乃外臣,当远避。”
【快劝劝我!快劝劝我!】
望着许烟杪希冀的眼神,太子笑了一下:“许卿所言甚是,是本宫思虑不周了。”
【……】
太子眼看着许烟杪震惊地瞪大了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努力不表现出低落地说:“臣恭送殿下。”
太子没忍住乐了一下:“但是本宫还需要一个递肉的人。许侍中,跟上吧。”
许烟杪:“!!!”
【太子!!!真是个好人!!!】
太子大笑:“走吧!这个时间,咱们走快点,说不得还可以亲手喂一下老虎。”
许烟杪:“唯!!!”
*
两人高高兴兴到了虎坊,负责为皇帝养宠物的宦官慌忙来接待二人,在得知太子要近距离接触老虎时,脸上露出了迟疑。
太子如果出事,他有九条命都不够陪的。
太子看了他一眼,也没为难他,只道:“算了,我只在高处看两眼,你去搬两桶鲜肉来——虎儿用过食了么?”
宦官松了一口气,连忙回答:“还未喂食,虎儿一般会在饭点半个时辰后喂肉,以免陛下偶有兴致时,碰上虎儿饱腹的情况。”
太子微微颔首:“那便去准备吧。”
吩咐完,便拉着许烟杪去高处,一眼能看见老虎的地方。
有宦官悬吊食物进虎坊,不一会儿就引了老虎出来。
许烟杪眼睛一亮:“好威猛!”
三五头大老虎缓步过来,拖将长尾,肩胯处关节扭动,背上脊柱一起一伏。
两桶肉很快就送到,太子抓了一条大肥肉往下面一扔,顺带着卖弄起自己的养虎知识:“这虎儿可千万不能喂活物,活物会激发它的凶性。也尽量不要喂一整只的畜生,否则虎儿在撕咬时,便仍是在培养其咬噬的兽性。”
肥肉丢下去,老虎不争不抢,慢悠悠地过去吃,明显已经习惯了每天都有食物“从天而降”。
许烟杪也试着丢了一些肉下去,老虎也没有挑是谁喂的,有肉就吃。
太子突兀地说:“我那三弟比我小了整整十四岁,以往在宫中,我时常往后宫去时,便经常给他带吃的。当时没个节制,他又喜欢吃糖水,给他带了几次之后他就牙疼了,半夜发动,哭得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我是太子,他娘不敢怪我,也不相信我是真的愧疚,后来我再去,她就时常说老三不在宫里,出去玩了。再后来,感情就淡了。”
许烟杪敏锐地察觉到太子如今需要的是听众,便安静听着。
“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太子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叹一口气:“我腿脚不好,一次遇到泥泞地面,怕我滑倒,他就把我的手放在他头顶上,喊我哥,说:哥,我给你当拐杖!”
“我也知道,对亲人好的人,不一定会对外人好,但我知道他那么残忍地折断女子脚趾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许烟杪想了想,把装肉的桶往他那边推了推:“我也不知该如何说……要不,殿下你多喂喂老虎?”
太子莞尔:“这虎得好好谢谢你才行。”
许烟杪“严肃”点头:“确实该谢我,如果能翻肚皮给我看就更好了。”
太子也“严肃”地说:“它若是不识趣,我就让人把它强行翻过来,让你摸个够。”
许烟杪没忍住笑了一下,太子便也笑了。他没有去拿肉条,反而是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奏章,示意许烟杪接过去看。
同时说:“他到京师必然要来求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又不想心软,便打算避出京去——此乃户部员外郎崔漪对钱铺的一个设想,你且看看。”
许烟杪仔细看完,总结了一下意思,大概就是:
陛下!臣发觉只有少数几个大城才有钱铺,而又只有京师的钱铺才有存钱、贷钱的业务,其余钱铺只提供金、银、铜钱、铁钱、宝钞相互之间的兑换。
臣觉得如此实在大为不便。
百姓如今出行或是以车载钱财,或是轻装简行,臣提议,可以在各个府县设立钱铺,业务与京师相同。如此,百姓出行便可只带钱铺凭证,到了另外一个城镇,去钱铺取钱即可。
另,臣认为钱铺的存钱业务极其死板。百姓想在此中存钱,要给钱铺交纳一笔保证金,如此,倒不如自己窖藏。
臣认为,若朝廷开设钱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