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休息十分钟以后开始第二场的比赛,是柳和德川。
不过现在,不管是柳还是德川,都无心比赛。
柳直接迎上了走下场的幸村,好奇地问:“你刚才是做了什么对吧?在比赛十八分二十六秒的时候,那位德川君的精神出现了恍惚现象,之后你对他的比赛预测正确率直线上升,甚至超过了90%……怎么做到的?”
“一种精神力技巧。”幸村轻描淡写道,“教练教的。原理大概类似于他和你直接同调。”
柳:“……”
想起不好的回忆了呢。
是很宝贵的经验,但当时感受并不是很好,并且在之后不断作为“案例”被拿出来分析……他喜欢收集数据,但不喜欢自己变成数据被别人借鉴。
柳花了几秒钟做心理斗争,最终对数据的追求还是让他追问了幸村其中技巧。当然,他话语里的意思是,如果这一招涉及幸村自己的绝技开发,那么可以不用说。
幸村歪了歪头:“并不是绝技,大概算是一种普适性的技巧吧。教练拿来和同调做对比,言语中的意思大概是,这一招真正常用的场合和方式也和同调类似……柳,这是双打招数呢。”
他说着,不由得莞尔一笑:“但是这类双打招式直接被教练认为是可以在单打中使用的招数呢?以一种另辟蹊径的方式。”
“我做过尝试以后,发现确实可以在单打中使用,但同样需要精神力本身强度高于对手。”幸村说着又摇了摇头,“不算适合我。但我也从中得到了不少收获。花里胡哨的招数没有太大用处,决定招数效果的只有实力本身。”
“莲二,尽快将积累的数据都化作自身实力吧。”幸村对柳说,“太过在意数据本身,反而会错过最好的时机。”
“我知道了。”柳点了点头。
柳和德川的比赛没有出现令人意外的结果。
当然,因队友们全都和德川打过比赛,柳已经搜集到足够的数据了。但在球场上的柳,此时深刻明白了幸村的意思。
他有很多德川的数据,他在这之前都认为那是有用的。但因他个人实力的限制,许多分析结果没办法应用到比赛中,而过多的思考反而拖慢了他的反应速度。
是了,本身实力的积累,再加上对数据的分析,这才是数据网球的意义。而如果过于专注数据本身……那反而会限制住自己的发挥。
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告诫自己的事,但他真的很喜欢搜集数据,分析数据的过程,因此也不知不觉陷入了误区之中。
打赢柳没有让德川展颜。他在上手比赛后就评估出了柳的实力,却还是在比赛时被柳缠住,甚至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这个事实让他很沮丧,又无法接受。他预想中和国中生的比赛是指导赛,但现实是他被这些国中生打败了。
这个时期的德川确实有些孤高了,看出了德川想法的仁王想。
过于强烈的自尊心,和明显的“刚直”。
过刚易折,也难怪这样的德川进入U17?[(,被平等院狠狠打败甚至是打伤之后,被平等院用那过于霸道的理念所摧毁,直至精神崩溃,再在后山浑浑噩噩稳住自己的实力,重回训练营后,被鬼察觉不对劲,由鬼和入江引导着重建了自己的精神内核。
德川高中三年级时是留在日本带队打U17比赛了的,那时候仁王自己都出国打职业青年赛了。他和德川的交情只有国三那年的U17,总结起来就是“不熟”。
不过他为了幻影平等院,和杜克有了不错的交情,后来又和平等院打过不少次练习赛,也从平等院口中得到了他对德川的评价。
种岛和入江是同学。仁王当年也问过种岛,德川是怎么回事。而种岛是询问过入江后,从入江的角度去描述这件事的。
而不管是谁,甚至是后来偶然和鬼闲聊,得到的信息中都有这一项:德川在被平等院打败的当下精神崩溃过。
精神崩溃,再重建精神内核,更改比赛的风格和打法……
“这一年时间里他进步得不多。”种岛说,“反正比不上训练营里的很多人。不过他本身底子在那里,入江和鬼又看得严,重新改变打法后也渐渐追上来了。”
“当然啦,平等院老大肯定是有点失望的。他可一直觉得,到他毕业为止,德川都还立不起来呢。”种岛嬉笑道,“你都能打败平等院老大了,德川还是赢不了他。平等院老大可失望了。”
仁王无语:“什么叫我都能打败他?我很弱吗?”
“不,正因为你很强,才对比显得德川还不够强啊。”种岛歪了歪头,“老大看上去严酷,其实还是很看重U17代表队的。”
但这不妨碍那批一军在私下里吐槽平等院,并且给予德川帮助。
而仁王也因一军们的态度,记住了他们描述里平等院和德川的复杂关系,和两个人的纠葛。
现在他在场边站了起来,感知了一下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