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擒拿洪涛,就帮福州府造船,知府大人一心动,这不就……”
到底是在福州出的事,按理是需要管的,他们这个小衙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轻易不会凑上去,但是就怕手下的这员干将认为自己有能力做这件事,或者直白点说可以凭借这件事高升一头莽上去,成了,没了一干将,不成,丢了一条命,怎么都是他们宁德吃亏。刘师爷重点强调对方武功多高,让她别犯傻。
钟芙哭笑不得,真有点好奇在他们心里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怎么说得好像钟芙会一头莽上去似的,她自觉自己也不像爱管闲事的人啊,她好像从来没有立过这样的人设,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想的。
钟芙说“好好,我不去”。
命案本来就不是发生在他们宁德县,要不是刘师爷说,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可半下午的功夫,有关这件案子的消息就飘到小县城里来了,钟芙还负责去贴告示,贴了一看发现,人家家属追加了悬赏,能将凶手缉拿归案的可得赏金一两。
小城里银子都不多见,何况金子,一两金子够寻常百姓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围在告示栏前看热闹的人里三圈外三圈的,不过大多数人也就是看一看,眼热一下,这种江湖事他们是不敢碰的。
要散衙的时候,林知县也把她叫过去叮嘱了一番,大意还是不要为了钱财放弃安稳的生活。
“区区一两金子罢了……”说到这里,林知县面容出现短暂扭曲很快恢复,“人都跑没影了,这还怎么抓人,他们江湖仇杀说到底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这想抓也抓不了啊。”
林知县多说了几句:“这就不是我们该管的,要是六扇门还差不多,我在京城的时候倒是见过六扇门办案,他们专职对付藏奸作恶的江湖人,可比咱们有办法多了。”
钟芙无所谓地应着,今个儿你杀我,明个儿我杀他,江湖上的多得是这样的事,律法也管不过来,举个例子:两方切磋,一个把另一个打死了,律法该怎么判,判故意杀人,人家说他们是比武切磋不算行凶,什么都不判,好像实在钻律法的漏洞。长此以往,当地主管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影响太多,或者苦主上门了,一律装瞎看不见。
这件事本来和钟芙干系就不大,何况她自己身后还有麻烦,又哪里顾及到别人的案子。
钟芙领会了一下精神,散衙回家去安心睡大觉。
可不想就过了一天,林知县和刘师爷的态度就变了。
“这个事,还真就钟捕头你能去做。”林知县笑眯眯道。
昨天她没有上职,想来就是这一天事情有了转机,不知道赵刚的遗孀又许出了什么好处,可能好处是直接落实到各县的,把林知县给打动了。
钟芙笑眯眯道:“大人,您知道洪涛是什么人么?为什么要杀赵刚吗?”
“为什么?”
“洪涛用刀,人送‘闪电刀’,偏偏赵刚诨号‘一刀镇九州’。”
“就为了这个名号?”
“就为了这个名号。”
“洪涛杀人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刀法才是第一流刀法,他杀人为名,是不可能做缩头乌龟的,他不是寻常犯人会躲躲藏藏,所以难的不是找人,而是抓人,这本来是江湖事,可陈夫人为什么不求助于江湖反倒求助于官府,大人,你想过没有?”
林知县试探说:“因为江湖人不想管?”
显而易见。这不是什么大事哪有什么人愿意去管,或者想管的功夫不够,功夫够的又和赵刚无甚来往,陈夫人是没法子才找上官府的。
林知县摸了摸胡子:“可是十五两金子呢……”
钟芙心头一动,嚯,涨钱了啊。
“你要是有这个本事,本官也是支持的。”
林知县敏锐地察觉到钟芙只是说这事江湖人不想管,但可没说她做不到。
“行吧,卑职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