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潮刚刚开始发生的世界,正如钟芙最开始所想,真正的灾难来临时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普通人根本不得而知,他们只知道街上突然出现了大量的丧尸,只要是被咬上一口,人就完蛋了。
像钟芙这样被咬上一口既没被吃干净还不变异的是零,大多数人要么成了口粮要么成了猎食者。
依她目前所见,社会秩序已经乱套,政府系统完全崩溃,路面上见不到任何警察或者军队出面,这是个相当不妙的信号,这代表着军政系统也完蛋了。
就是不知道目前是只有韩国如此,还是世界上大部分国家都跟着发生混乱,只不过稍微想一想,如果眼前的灾难得不到遏制,蔓延至全世界是迟早的事。
钟芙刚歇了没五分钟系统便催促着她动起来。
她现在位于韩国的大田市的某处,此地距离火车站仅仅只有一个路口,这姑娘是从大田站下刚刚坐上旅游大巴的,现在最好的去处就是再回到火车站开往下一处。
因为系统给她传来通过卫星查来的最新消息:“大田一直有军队驻守,但现在军队也完蛋了,政府的人还在捂嘴,现在去车站,我查到有列火车马上要进站,你最好赶在火车再次启程时上车。”
火车站啊,她皱眉,只怕是人也不在少数。
钟芙让将军和雕儿多喝些水,然后挨个儿拍了拍它们皮毛顺滑的身体:“走吧,逃命去了。”
将军立马抬头兴奋地看着她。
狗狗不知道什么是逃命,她只知道钟芙有空陪她玩了。
……
火车出站口,“大田站”三个大字的标识醒目地挂在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的视线上方。
男人此刻有些懵,他一时搞不定眼下是个什么状态,此刻大脑好像未启用般一片茫然,他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家中什么人,此前在做什么,之后要做什么,他全然搞不清楚,唯有本能让他紧紧地牵着身侧的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稚嫩地喊了一声:“爸爸。”
她并不清楚自己爸爸是怎么了,为什么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她歪着头看自己的父亲,小小的脸上带着一种疑惑。她今年只有九岁,眼睛里有的是孩童的天真,从她清澈的视线里完全看不出他们方才历经过怎样惊心动魄的危险。
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完全是一副社会精英的打扮,西装衬衣领带一个不缺,唯有身上脸上的尘土和血痕让他这会儿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精英了。
小姑娘又叫了一声:“爸爸?”
男人低头看她,试探着喊了一声:“秀安?”
小姑娘点点头。
于是这个男人恍然大悟:“哦,对,我是这小女孩儿的爸爸。”
?
我是孩子的爸爸了么,我结婚了?我有孩子了?可我什么时候结的婚,又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一个孩子?
瞬息之后海量的信息涌入大脑,他脸色一变,与此同时一声警告从身侧飞了过来。
“趴下!”
男人听到声音一个激灵,第六感让他瞬间把小女孩拉过来护在身下。
钟芙拎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棒球棍瞬间敲着男人身后的丧尸头骨上,将军紧跟着咬住裤腿把丧尸掀飞。
钟芙不是从大门进来,出站口的军队已经开始异变,她是从护栏那边爬进来的,刚看见站牌就看到一个男人傻愣愣地站着,对身后即将到来的危险全无感知。
“快走,军队异变了。”她扔下一句话,两手将父女俩拉起来,拽着小女孩就往后撤。
男人紧赶两步,从她手里夺过孩子夹在腋下向着来时路就跑了回去,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的一个流浪汉方才刚想过来帮忙,看他跑起来就也跟着跑动起来。所有人都神态疲惫地往站口走,只有他们四个神情紧张地逆人群而行。
都不用张口,肯定是有变故发生了。
上百号人脸色都变了,乌央乌央地开始往回撤,一部分反应不过来下意识想抓着逆流的钟芙问怎么了,钟芙用巧劲躲开但好心拉了他一把:“军队异变,快走!”
人群瞬间慌了,此时此刻最容易发生的是踩踏事故,可比起丧尸踩踏都不算什么了,钟芙边跑边喊,带着所有人往回撤。
四个人大喊大叫,等他们上了站台不用喊所有人都看见发生了什么,远远地他们已看到丧尸潮流水般向他们这边涌过来。
钟芙早就跑在最前面,几下从人群里辨认出列车长,拽着衣服把人拉出来:“别往外走了,下一站能开到哪儿。”
“釜山。”
“那就去釜山!”
所有人六神无主,有人发号施令想也不想地就听从她的命令。
一行人又紧跟着列车长下站台换车。
钟芙提醒得早,没等丧尸咬伤更多的人所有人就换了车出发。
列车开动起来,玻璃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