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知道。”
他哽咽了一下,“北海龙太子的龙角,是你做的吗?”
凤安虽然不喜自己说这些,但若他问起,她会如实告诉他:“是,我早便看他不爽,那日是他先碍着我的眼,是他活该。”
文宸摇头:“你与他一个在天一个在海,井水不犯河水,素未谋面,他怎会碍着你,是因为我,对吗?”
文宸记得,有一次仙界盛宴,北海龙太子与他在太液池偶遇,讥讽过他,后来重明神尊亲自讲学,对方再次冒犯了他,这两次,都只有凤安一人目睹。
“没错,”凤安说,“我早便想收拾他,是他运气好,生来好命,才苟活至今。”
“你是凤凰族的仙女,”文宸叹气,“以后莫要为我做这等不值当的傻事。”
凤安刚想说“真是好心没好报”,文宸继续道:“我会心疼,我不想让你的手沾了肮脏的血,如果一定要做这种事,便让我来。”
凤安心间忽而涌上暖意,那是一种很陌生的、被爱被呵护的感觉。
“傻瓜,你现在这般模样,这些事当然只能我来......”凤安一说出口,就自觉话又说错了,连忙说,“是我失言。”
文宸却摇头,牵起她的手:“回去吧,外面风凉。”
他这样冷静,倒让凤安有些犹疑,等进了屋,文宸忽然把手搭在她衣裳上,说:“我可以脱下来吗?”
凤安整个人大为震惊,话都说不出来了,怔了一下,才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这,有点快吧。”
她都如此说了,文宸却眼神专注地盯着她的后背,似乎什么也听不进去。
在凤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他口中喃喃一句“对不起”,手上扯开了她的半边衣衫,露出裸背。
那一幕很刺眼,雪白的肌肤上血窟窿即使愈合也留下可怖的痕迹,那么美的蝴蝶骨,被穿透的时候多疼啊。
“竟然是真的。”文宸低着头,帮她穿好衣物,脸上神情恍惚而凝重。
“文宸,我......”
文宸径直打断她:“为何从来不说?你为我受伤,我却像没事人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师姐,我真的会心疼。”
他又说,他会心疼。
他的眼角有泪珠滚落,他低头,眉眼郑重,隔着衣物,吻上她的伤处。
“你别难过。”凤安发现,自己是真的不会安慰他人,竟如此词穷。
文宸怎能不难过,这个真相若不是那场梦,他要等多久才能自己发现,等到那时,他又会有多悔恨,心有多痛。
如若他早死,一辈子都不知道凤安为他做的这许多,岂不是要抱憾终生。
文宸问:“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凤安不言。
文宸点头,说“好”。
下一秒,他咬上她的唇。
血腥味瞬间漫溢齿间,凤安瞳孔骤然放大,神情写满不可置信,很快又失神迷离。
文宸好一会儿才松开她,舔了下唇:“说吗?”
凤安还头一回见他如此强势,当真如同血脉觉醒一般,她嘴唇木然,偏开头道:“我说。”
她说尽了那些她背地里做的事,甚至还说了她从很久之前,也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
虽然有几分难以启齿,但她坦诚道:“其实从前我不是故意欺负你的,真的只是,喜欢你落泪的样子......”
“哦?”
文宸偏头打量她,半晌笑开了,“过来,离我近些,我身体无力,主动不了。”
凤安真信了他的鬼话,明明刚才扒她衣服吻她时,那般有力气。
凤安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挪过去,就觉文宸的脑袋直接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师姐,”他的吐息就在耳侧,灼热非常,“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但你我之间,如今已经没有说‘谢’这个字的必要。我想知道的事,也不仅是这些。”
“那是什么?”
默然片刻,文宸忽然说:“凤族的嫡公主不好当,对吗?”
凤安猛然一怔:“你说什么?”
文宸看着她,握住她的手,神情严肃而郑重:“这些年,我并非一事无成,我亲养了成百上千只灵力磅礴的仙兽,皆已化形,如今我便交给你,它们可以护佑你平安,你可以不用再依附凤族,可以自由,想做仙帝便做,不想做我们便离开这里,隐逸避世,我只求你平安,别无他求。”
他指了指云雀,“它的眼睛,便是藏有千百只仙兽的另界入口,开启的‘钥匙’便是你我之中一人的仙力。”
原来他至始至终,也在为她考虑,也想保护她。
凤安凝噎了一下,从不落泪的她竟然感觉到眼眶很热。
文宸说的话就像司命星君编的佳话故事,听起来美极了,梦幻一般,实际上她知道,她永远也逃不开的。